明謹愣了愣,笑了,“好吧,如果我真拿去賣了,分你一半。”她將《鬼谷通脈遺錄》放在一邊,拿起那皮革圖紙,“這好像是地圖,上面有機關指示。”
兩人按照圖紙指示,挪動了床榻,原來這床榻就是機關掣,但要轉對了方向才行。
咣當!墻壁劃開一道石門,兩人這才看到通路。
圖紙不大,但畫得很周詳,竟是兩個完整的地下迷宮王道,之所以說兩個,是因為一個在正面,是吊魂棺內殿下面的,不大。
一個是反面,是整個霖州城的。
“不大是不大,不過外面還有個房間?”
兩人本來可以直接出去,但對這個房間有點興趣。
一進屋兩人就見到了地上一具枯骨。
都已化為白骨,也沒什么可怕的。
“是后來人修建的,看這用材就沒有原來那個密室講究。”
鐘鳴鼎食之家,眼界一旦拔高,就不會輕易下調,徐秋白看明謹摸著那普通桌椅面露遺憾,不由笑了,“你要是真喜歡,可以回去幫你搬一張椅子出來。”
“我以為先生你會幫我搬桌子。”
“我受傷了,要是我沒受傷,那我也....”
在明謹戲謔的目光下,俊美斯文的五官微皺,溫溫吞吞道:“也搬不動。”
“先生是一個實誠人,我不如你。”明謹憋著笑,很快卻笑意淡去,因為她從架子上的幾封奏章下闕發現這里的最后一個主人是誰。
“霖州城破城之前最后一任知州江文凱,這么一箱財物,這邊應該是衣物,看著怎么像避難逃生。”
幾十年了,衣物已經破敗,但金銀財物都在,還有銀票,銀票款式上的時間有記錄,不難確認。
“江文凱?他不是在當年的破城之戰中戰死了么?后來擊退外敵,朝廷還給殉功了。”
“怕是用別人尸身替代了,金蟬脫殼。”
明謹翻著奏章,眉頭輕皺,光看此人抱著這么多財物詐死,儼然不是什么好官。
“這里有一個匣子,你看看。”
徐秋白把匣子遞給明謹,明謹有些納悶,“怎么什么東西都給我?”
“一個詐死的守城主官臨死前都要藏得死死的東西,想來很重要,我還未正式得官身,不宜過問這些,給你,起碼你能處理。”
明謹看了他一下,接過匣子,翻看了下,然后打開,里面是保存得很好的一疊密信。
她拆開一封,看了一會,表情波瀾不驚。
“它的確跟當年破城的機密有關,你想知道嗎?”
徐秋白搖頭,“我一個好好的應屆仕子,已經定了要入翰林,慢慢熬資歷,饅頭跟青菜都會有,犯不著管這事兒,也管不動。”
他倒是沒有清流文官的剛正,挺明哲保身的,也不怕這樣會讓明謹看低他。
“這樣也好,你本該有好好的路走。”明謹頷首,將信件放回去,順手把那秘籍也一起放入,然后合上蓋子。
“走吧。”
她好像心事重重,對那些財物以及其他物件都不感興趣。
兩人循著地圖走,很快找到了出路,上了地道臺階后,一假山暗門打開,兩人內殿后門的從假山中走出,風塵仆仆,頗狼狽,但彼此扶持,剛有幸免于難的歡喜,就見到了前方星星光火。
明謹一眼就看到了畢十一畢三等人,本該歡喜,但她第一時間把身邊的人讓后一推。
徐秋白:“???”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