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邪教中人。
看著云魅等人潛入林中的背影,諸人下意識看向明謹,卻只見她壓根沒看那邊,只踱步走向梨白衣。
她將融白雙手呈遞給后者,很慎重,梨白衣雖覺得她不必如此,但也接了劍,只說:“不必客氣。”
明謹:“我還沒道謝。”
梨白衣:“我提前說了,謝姑娘也就不用道謝了。”
明謹:“恩,你的手。”
梨白衣一愣,卻見明謹已然輕輕拉了她的手,輕一摸骨。
“骨頭內裂了。”明謹一樣輕輕放開,對褚蘭艾道:“照顧下你師妹吧,今夜...多謝了。”
闊別多年,這人也沒什么多余寒暄的意思,好像一切往昔都不過是昨日飛煙。
生死激戰一場,她也只是心平氣和關心傷勢。
褚蘭艾眉目清冷逼人,一手護了梨白衣,一邊朝下屬打了手勢,卻也對明謹說:“不過奉命而來,形勢所迫,擔不起這個謝,該謝的是這位陳老前輩。”
陳不忘已經出山林了,不過還拽著一個青年。
那青年好生狼狽,往日雪白不染的長袍都沾染了泥土跟葉汁,灰頭土臉的。
“欸,小伙子,我剛剛看你那著急樣,都聽你的建議嚎了,怎的現在事情解決了,你倒是想溜走了,不帶這么卸磨殺驢的!”
“前輩,我是看邪人入侵,武功高強,我們這邊還有蘇大人在場,安危難料,我實在是沒了辦法才跑進林子里想找人求助,也是老天相助,您剛好出來....我是真沒把您當驢。”
“忒,你還罵我!答應我的《浮屠靈卷》跟《十八仙飛天錄》呢?你個小年輕,為了救自家的俊美上司就滿嘴胡說八道,怎的,當我是為了好處才來救人的嗎?沒錯,我就是!”
“你快把書給我,給我!”
在這里,陳不忘絕對是最強的一葦渡江級高手,他剛剛那嘯聲嚇走的可不止是云魅,還有此前纏住無雙堡主的那個高手也早已見狀跑了。
徐秋白哪里能脫身,被揪著衣領,雪白胸膛都露了大片,無奈之下只能看向蘇冰紈。
“蘇大人...蘇兄...”
清流贊譽為避濁蘭芷的徐大人這一喚分外為難謙弱。
眾目睽睽之下,俊美上司蘇冰紈本來還沉浸于“謝明謹總算要死了”“謝明謹怎么這樣都不死”的情緒中,驟被點到,且不論他內心如何深沉,表面上都難言一瞬的錯愕,但他很快擺上溫和俊逸的儀態,“前輩,這位徐大人也是救人心切....”
“救的是你吧!”
那不是謝明謹么,怎就變成我了。
蘇冰紈依舊微笑,“邪教入侵,在下亦在山中,自也是受危的。”
“那如此一個大好青年為了救你冒險入山林,你不感動嗎?”
蘇冰紈:“我....自也是感動的。”
陳不忘:“那你就沒表示?”
蘇冰紈:“也是遺憾,在下并沒有《浮屠靈卷》跟《十八仙飛天錄》,實在是...”
徐秋白:“蘇大人,沒關系的,陳道長也很喜歡《琴治飄渺》跟《藍白序》。”
陳不忘:“沒錯,這個我也很喜歡。”
蘇冰紈僵了下表情,微笑道:“若是前輩需要,在下自榮幸將如此珍貴典籍贈予..可惜如今并未帶在身邊。”
陳不忘:“沒關系,你們身邊仆從多,千里傳信讓你家里人快馬傳送就是了,我不著急,但你最好五天內送到吧,不然我會以為堂堂昭國第一清貴公子欠債不還,還有,你是為了跟我們武林搞好關系才來的吧。”
蘇冰紈:“....”
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威脅得也很到位。
很顯然,他被訛了。
真是沒想到啊,他另一個忌憚對象徐秋白竟是一個這么無恥的貨。
當然,陳不忘也是極無恥的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