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先跟我一起探索此秘洞。”
“我有傷,你不弱,比較合適。”
“你既有傷,我憑什么帶你一起?”
陳不念以為她會說她的身法跟斂息之法遠勝于他,結果不是,她只是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藥瓶,且拋了過來。
入手,陳不念一看這藥瓶,驚了下。
這藥瓶玉制,很是稀罕,那里面的丹藥珍貴可見一斑。
陳不念直接收了它,一揮手,“跟緊我。”
恩,陳不忘的徒弟果然本質跟他一樣的,很是脫俗,一點都不正道酸氣。
“好。”明謹低笑了下,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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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念雖在正道中名聲不太好,外人評價他不羈,市儈,無道義,可的確是忘周山天資最好的弟子,二十八,劍心通明,雖比不上梨白衣,但也在武林屬頂尖人才,自有傲氣,但看在明謹那一瓶價值連城的補氣丹藥面子上,很是負責,在前頭開路,妥帖庇護。
路上明謹還沒見到赤煉魔宗跟林家大院一環一環留守人站著的樣子,他們就已經倒下了。
有人前面開路,既免她廢內力,又免動傷臂,甚好,她還有時間去觀察這個秘洞內部。
從外層到內層,她一直在琢磨。
“你喜歡摳墻壁上的土?還喜歡聞它的味道?”
明謹忽然回神,看向那個劍上帶血的陳不念,后者一臉復雜,像是在看一個虛有其表其實腦子不好的不幸女子。
“恩...明知我在勘察此秘洞的挖掘年歲,還非要嘲笑我,我是得罪陳俠士了么?”
陳不念挑眉,“我不喜歡有錢人,但我喜歡錢。”
原以為這個氣質干凈甚至極貴氣的女子輝指責他市儈刁鉆,卻沒想見她隨意應和:“我也一樣。”
陳不念皺眉,不置可否,正要轉身,忽又道:“秘洞外堆砌的廢土植木皆是這幾十年輪,跟當年焱院廢棄圭甲山中礦作世間大概吻合,但往內百米之地,洞內通路鑿穿痕跡便十分古老,至少有上百年歷史,這也需要挖土聞嗅,一看就知道了,傻乎乎的,也不嫌臟。”
然后他管自己走了,平生第一次沒人說傻乎乎的明謹倒也不惱,只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塵土痕跡,漫不經心的。
不過她跟在后面,走了半盞茶后,她目光逡巡,從這密洞內越來越狹窄的走道越過,忽道:“陳俠士可有巾帕?”
陳不念回頭看她,“作甚,你要擦鼻涕?”
明謹道:“這內部通道蜿蜒幅度雖小,但實則可觀,我們現在應該已在往上百丈高度的山體內層,秘洞外圍有礦廢土,內里土質中也含有些微礦質,但并不是鐵礦,而是其他神秘的礦種,想來是對生命體有害,是以內洞少有植物,哪怕這里有內流水體,也通氣。不過,有一種卻是常見的,便是這種紫蘚,名為氙羅,不喜陰,也不嗜肥土,只在濕熱的毒瘴之地生存,瘴毒越厲害,它們生長越好,剛剛我看了下,壁上往內,它們越來越多,且有些土中有它們老根,百年根的都有,且現在比外面已濕熱了許多,恐怕里面瘴毒極重。”
她的語氣平和,但陳不念的臉色越來越重,最后說:“那你的意思是不進去了?”
明謹:“不,我只是問你有沒有手帕,如果沒有,我可以送你一條。”
她把此前那條擦手的手帕放在了邊上,自己拿出了另一條干凈的,放在山內清水下潤濕,然后遮掛在口鼻之前。
陳不念面色郁郁,但還是果斷走過來拿了手帕,待看到上面沾到泥土的污漬,恍惚想到此前他嘲笑她臟不臟....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往前走的翩然背影,他撇撇嘴。
真是好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