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刃口落在胸膛,血肉跟劍尖也就隔著一層薄薄的刃身,當那沖擊力依舊讓他半空飛腿,落在樹杈上,臂粗的樹杈斷裂,他抓著上方樹枝一個翻空,落地在枝干,捂著被劍氣所傷的胸膛,提劍對著不遠處掠后的明謹。
她退,不是因為無法殺他,而是因為下面的剝皮用弩箭對準了她。
那飛射的毒針剛剛距離她腦袋也就咫尺,不過明謹避開毒針后,她袖口內的機括暗器也射出了梭針。
剝皮悶哼了下,第一時間逼出這枚毒針,但毒素已然入體。
“謝明謹,今日所傷,我會記住的。”
“撤!”二師兄一聲令下,兩人飛速閃入林中。
明謹知道窮寇莫追,畢竟為了避開監察院的耳目,今日她獨身前來,她的人不在附近。
可...她有些不甘心。
站在樹上思慮片刻,王九往回幾個殘影,落地后,她用劍尖挑起那林術的皮囊,仔細瞧了他的腦袋。
廣陵谷擅易容易形,如此手段,不單是用人皮面具可以達成的,定有秘術。
明謹仔細看了下,發現這皮囊的腦袋耳后有奇怪的凹痕,她用手指揉了下凹痕上殘留的印記。
略帶草藥秘味。
“這就是易容秘術?”明謹瞧了一眼血腥滿滿的皮囊,也聽到林中野獸嗅味而來的動靜,用劍翻了下那衣物,從里面找到一塊令牌。
廣陵谷的令牌?
倒是跟以前探子追查到的廣陵谷門人令牌不太一樣,圖紋不一樣。
因是上層管理者的令牌所以不一樣?
指腹撫摸過這塊令牌的材質。
薄,鐵制,但淬煉工藝非同尋常,古老,且十分精致。
明謹微挑眉,腳下一點,她掠起。
一個時辰后,在都城外的江岸碼頭,她見到了拓澤。
“按這個圖樣去查,從煉血門跟焦城軍械坊之事看來,廣陵谷這樣的邪教魁首目的并不止武林,應當插手了軍械冶煉之事,且最近己年大荒進攻越發頻繁,所用軍械樣式與我昭國十分相似,大荒礦場遠不如昭國,兵器不如,這才被我昭國壓制數百年,如今逆襲,必有內賊相助......除圭甲山跟焦城軍械坊外,去查查昭國還有哪個地區鐵匠人員流動最多,尤其是懂這種古制鎏刻工藝的匠人,秘密尋訪,不可暴露。”
拓澤應下,收了明謹拓印下來的圖樣,卻見馬上的明謹似乎并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因為沒有讓下屬安排行程。
“主上是要入城了嗎?”他見她一直看著都城的方向。
明謹回神,道:“都城不比外面,高手云集,耳目眾多,現在的我進去,許多人都會有動作。”
想了下,她寫下一封密信交給他,“安排明黛身邊的人把這封信給她。”
她給了拓澤一個深刻的眼神,拓澤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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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日,都城謝宅三房明黛的院子一個丫鬟得到了一封密信,但她沒有交給明黛,而是交給了一個外門小廝,這個小廝借著采買之事外出,卻通過市場一個小販將這封密信送出。
前后時間一個時辰都不到,這封密信就到了一個人手里。
此時,這個人正在都城中有名的才子聚集地風雅頌樓。
樓中屋內,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用特殊秘法拆開這封世家慣用的封口密信,拿出里面的信箋后,看了一會,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