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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前莊幃的武功還可以用他私下習武但習得有點好來解釋,可當著蠱蟲出現,朝廷的人就無法再把此人當作無嫌疑的天子驕子了。
而這些蠱蟲皆可致命,在場這么多官員跟宗室成員以及許多百姓都得死!!
禁軍統領大駭,但人力有限,如何去滅這些可飛行的小蟲子?
絕望之時。
遠處....笛音來了。
另一道笛音。
悠遠清靈,在內力的通達下,音道通傳,那些蠱蟲聽到了另一道笛音,當即混亂了,根本不記得飛向謝家門前那些人蜇咬,反而在半空嗡嗡亂轉。
剝皮大驚,抬頭看去,正看到不遠處的樓閣塔頂站著白衣女子,往日佩劍,如今依舊佩劍,只是劍沒出鞘,倒是拿了笛子,笛音反控看蠱蟲!
該死!梨白衣!她不是不通蠱物,怎才過了幾天就學了如此克制之法?
莫非是這謝明謹教她的?不對,謝明謹雖出身世家,但本身并不是很喜音律,何況就算她掌握的秘籍再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吧!!
剝皮其實也不是非要知個究竟,也只是心中閃過疑惑,但全身心還是在笛音,他就不信自己修行多年的蠱笛操控之法會輸給這個明顯還有些生澀的梨白衣。
梨白衣自也好強,并不懼他,兩人隔空以笛音控蠱,另一邊,明謹卻已然掠射接近了剝皮。
剝皮見狀只能閃身逃跑,但他速度遠不及明謹,不得不停下笛音,拔出腰內藏著的軟劍,朝著明謹面門...
劍刃流轉,格擋后切滑,反是明謹的劍刺向了他的咽喉。
嘩,剝皮往后空翻躍,但明謹站在屋頂上抽劍處劍氣。
那劍氣撩長,直接擊中了他的胸口。
噗!
剝皮半空吐血,落在對面屋檐上,但竟沒死。
倒是可以看見他胸口衣物裂開,露出了里面的金絲軟猬甲。
明謹看到了,挑眉,但轉瞬掠過去,長劍輕挑,將落他心口的時候。
“謝明謹。”
一道沉音來,伴隨著的還有謝家宅門內的一片動蕩,許多丫鬟的叫喊聲,護衛的怒斥聲。
明謹心中一窒,猛轉頭看去,正看到三房院落中略出黑影,他且還挾持著一個人。
一襲紅嫁衣的謝明黛。
兩個屋檐隔空對立。
明黛咽喉上橫著一把劍,看著明謹說:“我聽話了,沒亂動,沒想到來了這么一個刺客。”
下面幾個丫鬟護衛也齊齊告罪。
明謹倒是沒有惱怒,只是靜靜看著此人,“這位二師兄倒是動手及時。”
剝皮怪笑,“這得怪你疼愛妹妹人盡皆知。”
誅心了。
明黛看著他,心頭涌上極端的疼痛跟痛恨,還未開口罵他,就見明謹將劍直接刺入微寸。
剝皮駭然,“謝明謹,你敢!!”
劍停留在心臟微妙之地。
二師兄面具下的眼凜然,卻沒動作,因為明謹說:“你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就敢讓你們廣陵谷所有人今天都走不出這里三條街,包括你。
”
剝皮忽然明白了她的果斷——她不是不心疼不在意謝明黛,但在談判這件事上,她堅定姿態,必須拿主動權在手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有優勢的。
他們只有一個謝明黛,但他們兩個人都在這里,而她有把握擊殺他們兩個。
他的二師兄會為他的一點傷勢而惹怒她導致自己也死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