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終于確定了。
謝明容閉上眼,凄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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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血的明謹坐在產房門邊廊下,看著外面的雨水嘩啦,沖刷今日一切動靜留下的痕跡。
她似是疲乏極致,兩只手垂掛在扶手上,手指上重新流淌著血,那是她剛剛跟梨白衣聯手輸內力保謝明容一命沾染上的。
本來很滾燙。
現在都冷了。
邊上的芍藥眼里含淚,卻不敢說話。
明謹也沒說話,她靜靜看著院子里的血水,也看著那些珍貴的花朵被暴虐的雨水拍打得花瓣殘碎。
輕飄柔弱的,順著水流漂泊,要么便殘碎貼靠著冰冷的地面,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的眼里也不知是留住了這一場雨,還是雨中的這些花。
直到一個男人匆匆而來。
他被攔下了。
張庸是爵府子弟,自小養尊處優,但他所有的狼狽都來自謝明容,以及謝家。
今天也不例外。
他惶惶不安,被攔下后,看向明謹。
“她怎么樣了?”
明謹沒回答,只是回:“她來之前,給你留和離書了,是嗎?”
張庸面色一沉,咬牙,卻看向那扇門,他想進去,卻知道不能。
這是謝家。
“你們和離吧。”
“我不會與她分開。”
張庸轉過臉,他已得知了謝家情況,知道這個女人的可怕,也知道謝家現在誰說了算。
他看著明謹,跪下了。
“她想與謝家一并承擔,我愿意與她一起承擔。”
明謹卻沒看他,只是輕輕說:“可你被攔住了,你的父母,你的血親,你的一族榮辱,生死。”
張庸瞳孔顫抖,最終痛苦。
是,他被攔住了。
為了逃出府邸,他一身狼狽,最終趕到這,可有什么用呢。
他連那扇門都進不去。
也沒人告知他明容到底怎么樣了。
“我會請辭爵位繼承權,我....”
“你的官位,怎么上去的,我留了把柄,這是我留給她的底氣。”
張庸聽出了其中的冷漠。
“我可以不做官。”
明謹終于偏過臉,微微傾靠著這邊扶手,笑看著他,“那你以為你張家的把柄是不是我謝家的底氣?”
“你以為,謝家真的會坐視姻親陽奉陰違,吃里爬外?”
“你說,我會不會比我父親更壞?”
張庸呆住了,然后,他被拖走了。
或許,在他父母以死逼迫他不得跟著謝明容一起回謝家,而他遲疑了的時候,他就已經一敗涂地了。
而在這時,他卻聽到屋內傳出穩婆跑出跟謝明謹稟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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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來了。
可孩子沒保住。
夫妻,夫妻。
他終于明白并非所有夫妻都有那般運氣,終歸一世疏離。
明謹聽到穩婆含淚稟報的消息,她很安靜,只是在穩婆退下后,才低下頭,腦袋輕輕趴靠在手臂跟扶手上。
“姑娘...”芍藥過來,想擁住她。
卻只聽到明謹輕輕一句。
“小芍藥,我再也做不了小仙女了。”
如此玩趣的一句話,卻說盡了半生顛淪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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