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忽然說道。
梨白衣一驚。
現在?
軍隊停下,明謹下了馬車,提著九天走向后面那輛馬車,需求被被看管他的畢十一帶了下來,帶進了邊上的竹林里。
只有他們兩根人的時候,九天一動,鎖鏈解開。
徐秋白很驚訝,看著她,“放我走?”
“我斷的只是一條鎖鏈,另一條,你這輩子都去不掉。”
明謹面色淡淡,提劍上了馬,居高臨下看著他。
“尤記得五歲的時候你跟我說過,喜歡放風箏的人其實很可憐,因為缺失了自由,所以渴望自由。”
徐秋白沒想到她還會提及過去,以及...似乎承認了他的身份。
“我以為你更愿意去保護你的夫君。”
自那天他聽到她說他跟仲帝是兩兄弟,他難以置信中又品味出了她的意思——她選擇維護了對方的血脈,等于維護了他的身份跟王權,那么,自己就等于是一個笑話。
明謹仗劍而立,劍尖抵著地面,冷眼瞧著他。
“看來你真的失去了作為太子的尊嚴。”
“原來在你眼里,維護他,就只是維護男女情愛么?”
徐秋白垂眸,輕笑了下,“我這樣的人,哪里還敢提尊嚴。”
“你維護他,是為了穩定昭國局勢。”
周遭竹葉隨風飄動,咧咧輕動,帶著淡淡的清香,似乎縈繞她的全身,發絲也稍微飄動。
“也不算是,也許是為了維護我自己的身份,畢竟,他若不是帝王,那我又如何能是皇后?我與三十五氏族的協議也不再有意義。”
這番話其實極不像是謝明謹能說得話。
自我利益臨駕于國家利益。
這不是謝明謹。
至少不是以前的謝明謹。
“就算我如今非謝家人,也是一個重承諾的人。”
她提到承諾,仿佛反襯了他這樣一個多年偽裝成各種人,也偽裝成徐秋白的他謊言連篇的卑劣。
徐秋白閉上眼,呼吸微微顫抖。
“既如此,你應該殺了我。”
“不,我們都不無辜,不無辜的人也無法放另一個不無辜的人自由。”
“所有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你說,我能在戰場上找到自由嗎?”
她說完插劍入鞘,轉身走出了林子。
徐秋白看著她的背影從眼里消失,他既不解,又似乎看出了她是真的消失了。
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春夜宴那天,他偽裝成禁軍統領想要乘著大戰暗算仲帝,但也關注著戰場上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