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了的,在那里可以看到她的住所,她最喜歡玩鬧的地方。
她放風箏的地方。
她跟褚律曾經最純真開心的地方。
有另一個囚犯曾經被關押在那,總是偷偷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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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帝也看著她,毒性攀爬全身,蔓延到他的面家,他最終閉眼,只是手指最終揪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君王崩逝。
卻是無人敢哭,因為明謹面無表情坐在那。
他們都在想仲帝最后留下的話是什么意思——國家將來,她說了算?
她會說什么?
“君上如此違逆正統,恐是已被妖女...”
明謹等著他們把這些話說完罵完,等著他們在猖獗的憤怒中最終因為更強烈的恐懼而跪下痛苦,也等著殊王最終開口。
“您待如何?”
明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宗室,勾結蘇吾君遺留之人霍亂宮闈,毒害君王。”
“除了太子,其余的。”
“殺!”
太子猛然抬頭,眼中最終暴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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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被拖走,宗室被生生屠殺在屋中,除了太子一個褚姓人,一個不留。
血流遍地,尸身累積。
有官員駭然,想阻止,但被言太傅的人拉住了。
“太傅,您...”
言太傅冷然道:“西郊大營參與叛亂,救駕時,南郊大營調遣守門,本是姚遠跟殊王的人,但卻讓她的人入宮城而無警示,這意味著什么你們不知道?”
眾官員一窒。
意味著南郊大營是三姓家仆,表面上服從君王,暗地里被姚遠跟殊王拉攏,但背后卻是她安排的人。
“那君上!!?”
“君上知道。”言太傅深深嘆氣。
自謝明謹殺蘇吾君而不死那一天起,她就已經脫離所有人掌控了。
何況,自她愿意走進這座宮廷開始,她跟君王就做了最大的交易。
他要她這個人。
她要這天下跟所有褚氏人的命。
當然,也包括他的命。
一座宮廷,一次無言無契約的協議,顛覆一個三百年的王朝。
成就了她最終的宿命。
殺戮之后,屋子血氣濃烈中,明謹彎身,貼近了已經開始轉冷的仲帝尸體耳畔說:“再見,二狗子。”
只是要一個她,他放縱權力,謀略深沉,誘引廝殺,讓一些人成為當中的犧牲品,最終形成她不得不進宮的局勢。
這是他的局,他不肯回頭。
她也不能。
明謹低下頭,落下淚。
“我們誰都不無辜,所以誰也別想得到救贖。”
等明謹收斂淚意,起身,走出這間屋子,她已是這昭國最至高無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