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可憐的娘子!”
鐘娘一聽,連忙變了臉色厲聲道:“藍衣,娘子如今已經嫁人了,過去的事情便不要說了!”
藍衣雖一臉不情愿,但在鐘娘的瞪視下,還是扁著嘴點了點頭。
陳歌一直安靜地聽著她們說話,這時候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
沈三郎,便是原主記憶中那個干凈陽光的少年罷。但陳歌不是原來的陳歌,聽到這個名字,也只是在心里替原主可惜了一下。
現如今,她更在意的是,魏遠前三任夫人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如果說是意外,也太巧合了,這世上哪有連續發生的意外!
但如果是人為,兇手又是誰?旁的人便罷了,如果殺她們的是魏遠,她又能怎么辦?在這里,魏遠就相當于一個土皇帝啊!
而看魏遠今天對她那突如其來的憎惡情緒,兇手是他可能性又似乎大了些。
陳歌蹙眉想了一會兒,決定明天便著手調查這件事。
當晚,她早早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驚醒的,耳邊隱隱傳來一陣悶雷聲,和仿佛落雷般的雷鼓聲、號角聲,地面竟都仿佛在隱隱晃動著。
陳歌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日頭大亮的外頭,忽然掀被下床,隨便扯了件外衣披上,就跑了出去。
直到她登上檀臺,才發現,那悶雷聲竟然是馬蹄聲,不遠處城門大開,寬廣的街道上,一大隊騎兵正氣勢磅礴卻又井然有序地往城門外沖,隨著他們離她這邊越來越近,那聲音已如同驚雷,在她心上炸響。
“君侯!”
“君侯!”
“君侯!”
在這氣勢磅礴的馬蹄聲中,還雜夾著百姓越來越響亮的呼叫。
陳歌的視線不自覺地定格在了最前頭那道高大健碩的身影上,如此雄姿英發,氣勢萬千,讓人光是看著,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她不由得想起了遠離戰場的潯陽一派歌舞升平,繁華昌盛的景象,還有送嫁路上,隨處可見的累累白骨,流民成堆,心中莫名就涌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嘆。
也許在這亂世,她能重生成這個男人的夫人,是件幸事。
陳歌走下檀臺時,鐘娘正一臉焦急又不安地侯在那里,見到她,立刻迎上去道:“娘……夫人。”
再怎么說,自家娘子也已經嫁人了,鐘娘臨時改了稱呼道:“我今早去廚房為夫人備早膳時,聽聞平洲那一帶戰事告急,君侯一大早就率兵趕往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鐘娘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滿,君侯……君侯真的太過分了!昨晚把娘子一個人拋在新房里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直接把娘子一個人拋在冀州!
這才是新婚第二天啊!
想起今早去廚房備早膳時,那些奴仆對她不理不睬甚至不屑一顧的模樣,鐘娘就心堵。
就算娘子在潯陽時只是個小小的庶女,那也是沈家的主子,哪里受過這種窩囊氣!
陳歌看到鐘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好笑,她還真以為那些人會把她當成君侯夫人來尊敬不成?她能保住這條小命,在這里找到一個安身之地,就很滿足了。
沒再看她,陳歌轉身往房間走,“幫我備水梳洗吧。”
待會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然而,就在陳歌梳洗完,正準備吃早飯時,藍衣突然一臉古怪地走了進來,道:“娘……夫人,外頭有一個自稱是君侯表妹的娘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