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心頭微軟,道:“如今入秋了,天氣干燥,我剛剛看梨新鮮,便買了些,讓孩子吃點吧。”
說完,轉向鐘娘和藍衣,“把剛才買的梨給大家分一分。”
鐘娘和藍衣雖然鬧不明白陳歌這么做的用意,但陳歌開口了,也只能走過去,把手里的梨一一分給了他們。
分到那孩子時,鐘娘見他無精打采地聳拉著眼皮,心頭一酸,挑了個最大看起來最甜的梨塞到了他手里。
那漢子臉上的神情從愕然到怔愣,再到最后的感激,朝陳歌抱了抱拳,哽聲道:“娘子心善,梁某記在心里了!”
陳歌笑笑,看了吳大夫一眼,道:“吳大夫,我的藥可備好了?”
吳大夫還一臉糊里糊涂的,“老夫什么時候……”
“備好了備好了!這位娘子請隨我來!”一直扶著吳大夫的綠衣女子立刻開口打斷了自家老爹的話,隨即一臉感激地看了陳歌一眼。
陳歌嘴角一彎。
幸好這半吊子吳大夫還有個聰明的女兒。
陳歌點了點頭,率先走進了藥堂里,吳大夫也被自己女兒半哄半脅迫地架進了藥堂。
一進藥堂,吳大夫就吹胡子瞪眼地道:“夫人,老夫可不記得讓你來拿過什么藥!”
陳歌不禁有些無語,這老頭還有心思跟她對峙,都忘了自己家的寶貝牌匾快被拆下來了!
她看了看又是焦急又是無奈地喊了一聲“爹”的綠衣女子,決定單刀直入,看著吳大夫道:“外面那件事,我可以幫先生解決,但作為交換,先生要幫我一個忙。”
吳大夫父女頓時怔了怔。
“不可能!”吳大夫回過神來,一甩袖子氣急敗壞道:“連老夫都看不出來的病,你一個……咳咳咳,你怎么可能看得出來!”
陳歌暗暗翻了個白眼,很好心地提醒他,“昨天先生沒有看出來的風熱之癥,便是我看出來的。”
吳大夫:“……”
那綠衣女子看看陳歌,又看看吳大夫,忽然像終于回過神來一般,小嘴微張道:“難道……難道你就是爹昨天說的,看出了那侍衛患的不是尸疰的夫人?那你不是……不是君侯的……”
昨天爹爹回來后,氣呼呼地說了君侯夫人一堆壞話,但熟悉他個性的吳燕哪里聽不出他話中包含的羞愧和對那君侯夫人的認可!
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就是君侯新迎娶的夫人!這么尊貴的一個人物,竟然出現在他們藥堂里了,還在幫他們解圍!
吳燕震驚過后,眼中立刻閃過一抹堅決,雙膝跪地道:“夫人,求你救救我普濟堂!不論你希望我爹幫你什么忙,我都替他應下了!”
行醫之人最講求的便是聲譽二字,要是今天當真讓外面那漢子把他們的牌匾拆下來了,以后還有人敢來他們藥堂看診買藥嗎?
那幾乎就是逼著他們關門大吉啊!
吳大夫嘴巴大張地看著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女兒,氣得直跳腳,“你……你這個孽障……”
陳歌立刻就知道這家里是誰在做主了,同樣把某人無視了過去,上前扶起吳燕道:“我受不起你這個大禮,我說了會幫你們解困,就一定會做到。
我想你們幫的不過是個小忙——我希望能拜吳大夫為師。”
原本一臉緊張地看著陳歌,滿心擔憂她會提出什么了不得的要求的吳燕聞言,呆愣了半響,和自家老爹同時發出了一聲充滿困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