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然而,小的態度便擺在這里了,小的命是主公撿回來的,若是有任何人敢對主公不利,不管對方是誰,便是拼上小的性命,小的也會阻止。”
其實陳歌也不想跟他對著干,只是他的話實在讓她不舒坦。
他一切從魏遠的角度出發,很正常,但他持著這種不把別人當人看的態度,也別怪她態度好不起來。
陳歌抿了抿唇,道:“那我最后說一遍,我跟沈禹辰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這回他突然出現我也不知情,我也沒那么閑,天天想著如何對你家主公不利。”
凌放沉默了一會兒,又拱手彎了彎腰道:“如此,小的便放心了。”
說完,道了聲告辭,便離開了陳歌的院子。
陳歌看著他離開,暗哼一聲,回到了房間里。
這也是她如此決絕地要離開燕侯府的原因,她獨立自主慣了,受不了總是被人看做某個男人的附屬品。
另一邊,凌放走到外頭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散發著暖融融燈光的屋子一眼,一雙年少沉穩的眸子里,帶著一絲暗沉。
自從十年前,主公把他從死人堆里撈出來后,他便發誓會一輩子追隨主公,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這個男人。
主公的利益便是他的利益,主公的意愿便是他的意愿。
但凡有要對主公不利的人,他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而但凡是主公的意愿,他便是背叛全天下,也會為他達成。
……
鐘娘和藍衣方才一直跟在她左右,全程聽了她跟凌放的對話,此時,鐘娘便忍不住擔憂道:“夫人,凌管事這可是……可是懷疑這一回是夫人跟沈三郎串通私逃的?這……這怎么可以!這是在污蔑夫人的名聲啊!”
只是,這一段為夫人打抱不平的話,她說得顯然沒有先前抱怨君侯時那般理直氣壯,也是因為她著實不清楚,夫人是不是真的自愿跟沈三郎走的啊!
畢竟夫人跟沈三郎之間的事她是知道的,事實上,在夫人被拐走那段時間,她甚至想過,若這是夫人自己的選擇,便這樣吧,她只盼夫人能安好,便是她永遠見不到夫人了,心里也是歡喜的。
何況,經過這一遭,夫人便是回來也落不得什么好,君侯本就不喜夫人,這下子只怕對夫人更加疏遠淡漠了。
所以,方才她看到夫人起了褶子的手,才會那般心疼難耐。
陳歌看了鐘娘一眼,見她臉上的神情萬分糾結,心疼之余還有著幾分不確定,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暗嘆一口氣,道:“鐘娘,這一回確實是沈三郎強擄的我,我沒有一點要跟他離開的心。”
鐘娘微微一愣,抬眸看著自家夫人,忽地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夫人,您不必介意奴,奴是站在您這一邊的,奴……奴現在什么也不想了,只要夫人幸福安康便好。”
陳歌有些無語,這是明擺著不相信她啊。
只是她有這份心,她還是開心的,至少鐘娘是一心為她。
想了想,陳歌道:“鐘娘,我已經對沈三郎沒有感情了,我也并不想依靠君侯,這日子總歸是自己過的,會過成怎樣,只能看自己的造化。
我已是跟君侯說了,待時機成熟,便會離開燕侯府,到時候,我不是君侯夫人,也不是陳家的娘子,我只是我,一個生而自由的人。
不靠任何人,我們也能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