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藍衣糾結地皺起眉頭,“夫人,奴婢隨便拿個碗去裝便是,用不著這么珍貴的東西!”
“只能用這個裝。”
陳歌淡聲道。
銀器有消毒殺菌的功效,還能保鮮,在醫用器材缺失的古代,這簡直是天然的寶物。
見陳歌態度堅決,藍衣雖依然滿頭霧水,還是小心翼翼地捧著銀盒去辦事了。
反正夫人說的,肯定不會有錯!
便是夫人說要用這個銀盒來裝牛糞,也肯定有她的道理!
藍衣離開后沒多久,鐘娘就回來了,道:“夫人,方才君侯回府了,奴瞧他去了書房的方向。”
陳歌微愣,抬頭看了看天色。
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但也沒多想,站起身道:“那我們過去罷。”
直到到了書房里,陳歌才知曉了魏遠回來得這么早的原因。
書房里除了他,竟然還有呂聞、蕭長風和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齡,留著一撮山羊胡,看起來竟頗有幾分文氣,然而只要看到他那雙散發著凌厲精光的眼眸,以及通身散發出來的威勢,便沒有人會把他錯認成一個文弱書生。
察覺到她進來了,男人立刻看向了她,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隨即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隱隱帶著一絲不滿。
陳歌在踏進書房那瞬間,腳步便頓了頓,隨即眼簾半闔,走到房間正中間朝魏遠行了個禮,道:“見過君侯。”
她在跟魏遠一起跌落山崖那晚來過魏遠的院子,因此守門的侍衛認得她,見到她立刻十分殷勤地進去幫她通報,加上她用的說辭是有十分緊要的事要找君侯商量,魏遠才會在這種情況下也讓她進來了吧。
魏遠眉頭微擰,直覺地不喜歡女子這般疏遠客套的態度,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說什么,站了起來,走到那個纖細窈窕的女子跟前,道:“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熟悉魏遠的人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他在看著面前的女子時,臉部線條會不自覺地松弛下來,語氣也是平常所沒有的溫和。
韓棟有些訝異地看了主座上的魏遠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嘴角抿成了一個威嚴不滿的弧度。
主公竟然會受了那女人的蠱惑?那樣一個會跟情郎私奔的女人,能有什么廉恥可言?!
主公還是太年輕了,從小也缺少了大家族的教導,不懂女人的厲害!有時候越是美麗柔弱的女人,越是陰險毒辣!
這樣一個女人放在后宅中,還是作為他們的主母,想想都覺得禍端暗藏!
陳歌自然也察覺了那道充滿壓迫感的凌厲眼神,卻只當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