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里。
雞肉燉得香酥入骨,配合著酸菜那淡淡的酸味,讓人十分開胃。
陳歌不知不覺地便吃完了一小碗飯,再看魏遠時,他已是在吃第三碗了。
男人的胃口本便比她大,陳歌自是知曉這跟他平日里的飯量差不多,但與平時不同的是,這頓飯他每樣菜吃得都差不多。
魏遠雖然不挑食,但也有自己的偏好,反正以往陳歌跟他一起吃飯時,他總會明顯地偏好某幾樣菜色,卻是少有如今天一般,每樣菜都入了他的眼的。
不禁轉眸瞥了一旁的心芹一眼,她雖垂著頭,但時不時便悄悄抬頭看上一眼,臉上滿是喜悅,和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嗯,明顯這頓飯,是她精心為她身旁的男人準備的。
她那般清楚魏遠的喜好,還不知道已是觀察了他多久。
陳歌心知肚明,收回視線,給自己舀了碗濃香咸鮮的蘿卜湯,慢慢地喝下了。
吃完飯后歇了一會,魏遠便拉著她走了出去,沿著鄉間有些崎嶇的小路,一直走到了一個開闊的半山坡上。
那里,立了兩座無字碑,魏遠牽著她走到碑前,低聲道:“爹,娘,我帶我媳婦來看你們了。”
陳歌也不知曉古人祭拜的儀式,頗有些手足無措,最后雙手合十,對著面前的兩座牌位拜了三拜。
剛直起身子,便見到身旁的魏遠一臉訝異地看著她,頓時知道糟了,有些尷尬地笑道:“我……我有些緊張……”
魏遠忽地,微微一勾嘴角,拉著她走前一步,一撩衣袍便跪在了碑前,規規整整地叩拜了三次。
陳歌也連忙在他身邊跪下,學著他叩拜。
原主的記憶中其實是有祭拜的禮儀方式的,只是她方才一緊張,下意識就用了現代祭祀先祖的方法。
幸好魏遠沒起疑!
直起身子后,陳歌想著難得來一回,總得說點什么表示一下,便微微笑著道:“爹,娘,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魏遠的。”
說完后,她就察覺身旁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不禁有些困惑地回看了他一眼。
不會是她哪里又做錯了吧?
“你都喚我父母爹娘了,”男人卻忽地,慢悠悠道:“卻還不肯喚我一聲夫君。”
陳歌:“……”
連忙站了起來,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在爹娘面前,也不會說些正經的!”
說完,頗有些落荒而逃地兀自往前走了。
魏遠微微挑眉,跟了上去,把女子的手重新牽回了手心。
兩人慢悠悠地在小山坡上走著,忽然,身邊傳來一個低若蚊吶的聲音——
“夫君。”
魏遠一愣,仿佛有誰輕輕撩撥了一下他的心弦,不禁轉頭,眼眸有些灼熱地看著臉色已是通紅一片的女子。
陳歌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把頭轉到一邊嘟囔道:“又不是不叫,也不懂你做什么這么急?”
魏遠的眉角眼梢都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突然覺得,他便是把這輩子所有的柔情都給了這個女子,都唯恐不夠,不禁加大了握著她的手的力度,嘴角微勾道:“現在不急了。”
她都叫出口了,他當然不急了!
陳歌覺得在這個村子里的魏遠,怎么說呢,比平時似乎輕松腹黑不少,不禁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樹叢中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陳歌心頭微驚,下一息,已是被魏遠猛地拉到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