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不禁嘴角微揚,湊過去眼神溫柔地看著床上的婦人,輕聲道:“嬤嬤,那都是夢呢,你得長命百歲,以后我跟魏遠的孩子,還得麻煩你來帶。”
……
三天后,通州滅胡村。
陳歌幫何嬤嬤檢查完身子,滿意地一揚嘴角,道:“嬤嬤的身子已是恢復了許多,只是還不能放輕松。
我跟魏遠離開后,嬤嬤要好好吃藥,千萬不能逞強下地干活,要讓我知道,我便是回了冀州,也要立刻飛過來呵斥你。”
何嬤嬤聽得不住地笑,“若是可以,奴還真想夫人想過來便過來,這樣奴便可以時時刻刻看到夫人跟郎君了。”
只是,冀州和通州相隔千里,想見上一面,又豈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想到今天便是陳歌和魏遠離開的日子,何嬤嬤不禁臉色黯然:“夫人和郎君才是,奴一個人生活這么多年了,心里有數的,夫人和郎君切莫過多擔憂。
何況,如今還有萍兒和寶妞……”
何嬤嬤轉頭,透過窗戶看著正在院子里打掃的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揚起一個柔和的弧度。
陳歌看到她這模樣,不禁沉默了一瞬。
她知曉,心芹這幾天都跪在何嬤嬤的屋子外,說什么也不愿意離開。
而何嬤嬤呢?定是知曉這件事的,只是也從沒有主動在她和魏遠面前提起。
陳歌也就沒問了,這是何嬤嬤跟心芹之間的事,無論是她跟魏遠,都沒有插手的資格。
“我跟君侯怎么可能不憂心。”
陳歌挑了挑眉,拉回了何嬤嬤的思緒道:“我們讓嬤嬤與我們一同到冀州去頤養天年,嬤嬤又不聽,嬤嬤一個人在這里,到底缺了些照應。”
何嬤嬤慢慢地搖了搖頭,笑道:“奴這模樣,到了冀州也只是給夫人和郎君添麻煩,倒不如就留在這里守著阿郎和老夫人。
不過,若是夫人生下了小郎君或小娘子,奴便是兩條腿都走不動路了,也定是要厚著臉皮到冀州去叨擾夫人跟郎君的。”
說著,她看向微微一愣的陳歌,眸中滿是期待,“夫人也要趁如今年輕,盡快誕下小郎君和小娘子啊,嬤嬤盼著呢,阿郎和老夫人在天上,定是也心心念念著的。
阿郎和老夫人膝下只有郎君一人,這一房本便有些冷清,先前郎君總是孤身一人的時候,奴還擔心,郎君會后繼無人。”
如今,她這顆心也算徹底放下來了。
說起這些事,陳歌到底還有些害羞,嘴角微微抿著笑,沒有說什么。
說實話,她還沒想得那么遠,那天嬤嬤終于醒來,她一時激動,才會說出了讓何嬤嬤以后照看她和魏遠的孩子這種話。
只是,何嬤嬤顯然上心了,這些天她們每回談話,不管談的是什么話題,她總能很神奇繞到孩子這個問題上來。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的中醫館剛剛開了第一家分店,正是一心拼搏事業的時候,壓根還沒心思去想結婚成家的事呢。
如今這親是成了,男人也是她喜歡的,可孩子,好像還太早了些。
何況,便是她也像何嬤嬤一般心心念念要個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生出來的啊……
她也曾委婉地問過何嬤嬤,魏遠在男女之事上是不是有過什么異樣。
何嬤嬤卻顯然什么也不知道,還以為是魏遠欺負了她,十分著急地追問她細節,問得陳歌面紅耳赤,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被問得自己仿佛已是個成熟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