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他們中午吃完飯,便上路回常州了。
李敖翔一路把他們送出了城門,笑著道:“夫人,您回到冀州后,請代屬下向白先生問好。”
陳歌微微一愣,雖然覺得他突然鄭重其事地向她拜托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還是應下了。
“屬下猜,對您能成為我們的夫人,白先生當屬最開心的人。”
李敖翔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此番能見到夫人,實乃屬下之幸。”
知曉他們的夫人是這么一個神奇心善的女子,他真的很開心。
他是打從心底里尊敬這個主母。
陳歌嘴角微抽,莫名地有種自己被人賣了的感覺。
確實,現在回想起來,白術是最早接納她是燕侯夫人的人,也一直十分熱心地撮合她跟魏遠。
她不禁懷疑,他那般熱心,其實是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罷?
魏遠見李敖翔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家夫人身上,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一把將她抱起放到了自己的馬上,瞥了有些愣然的李敖翔一眼,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罷。”
說完,自己也翻身上馬,摟著有些憤然的陳歌,一勒韁繩,便驅動馬匹往前跑了。
李敖翔怔愣過后,不禁一臉無奈。
主公竟然連他的醋都吃!這還真是……
他不禁慶幸,自己暫時不是在主公身邊做事了。
否則主公這時不時地吃一下醋,他可受不了。
就在這時,正在常州辦公的呂聞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不由得暗暗地打了個寒顫。
不會是主公在咒罵他吧?
前兩天,駐守通州的李敖翔給他寄了信件,他才知曉,主公和夫人前幾天竟那般驚險,而他遠在常州,竟一無所知!
雖然是因為那高瓊派人把主公的信件攔截了下來,那……那也是他失職,他已是因此自責了好幾天了。
嗚嗚嗚,看來光自責還不夠,他難道真的要學那魚娘子,給主公和夫人負荊請罪去?
陳歌和魏遠回到常州,已是日暮西垂之時。
看著橘黃天色下城門大開的常州,和進進出出的百姓,陳歌莫名地一陣動容,誰還能想到,就在小半個月前,常州城里還四處彌漫著無望死亡的氣息呢。
她不禁探出了身子去看,魏遠察覺了,也沒有阻攔,只是空出了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腰。
“主子,燕侯夫人回來了,我們也該走了罷。”
不遠處一輛其貌不揚的馬車里,坐在車夫席位的一個圓臉少年一臉無奈地看向正一手撩起馬車簾子,眼神專注地看著不遠處那個高坐于馬上的纖細身影的白衣男子。
那雙眸子中,帶著幾許興味,幾許感嘆,和幾許若有所思。
常喜見自家主子完全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也是不懂主子,被困在常州城里的時候,百般嫌棄,仿佛連多吸一口空氣都是對他的褻瀆。
好不容易可以出來了,卻又不愿意走了,非要在常州城里多待幾日。
他哪里不清楚,自家主子這樣,是為了再見那個燕侯夫人一面呢!
比起疑惑自家主子竟然對一個女子那般上心,他更抓狂的是,那女子已是嫁做人婦了啊,主子你再上心也沒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