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折騰,這珍珠頭面倒成了主公送給夫人的了,畢竟方才那昌郎君也沒說,這禮是備給誰的,而主公是這里的主人,說是備給他的也理所當然。
昌東陽眼角微抽,實在想不到那讓人聞之膽顫的燕侯也有如此一面,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這套珍珠頭面到了夫人手里,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陳歌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禮貌而又不失尷尬地笑了笑。
昌東陽這時候,又作了個揖,道:“某是真心投靠主公和夫人,為了表示某的誠意,某再給主公和夫人兩個……你們如今應是十分需要的情報罷。”
陳歌一愣,瞬間收回了四散的心緒。
其他人也不由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第一個情報,是……”昌東陽伸出一根手指,淡淡地笑著道:“這些天在常州搗亂,甚至慫恿百姓把城里的醫者都殺了的人,正是那鯀州劉侯的第二子——劉徐。”
這話一出,頓時猶如平地驚雷,茅旭明猛地一拍桌子,滿臉驚愕又氣憤道:“竟然是那孫子!”
早在常州解禁時,他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抓到那只陰溝里的老鼠了,為了這事,他還氣惱了很久。
那人定是知道他們在四處搜捕他,在他們翻遍常州都找不到他的時候,還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們呢!
而如今,他們雖然知道了那家伙是誰,但他們沒有證據,而他肯定早跑了,這口氣,總歸只能自己狠狠地咽下去了!
陳歌見周圍人都一臉震驚不恰的神情,不禁微微皺眉。
這劉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方才昌東陽說,一直在那劉侯身后幫他打點一切的人,正是劉徐。
這樣一個人物,絕不是什么寂寂無名之輩。
看來她對這天下的局勢了解得還是太少了,得抽空多多了解才是。
“這第二個情報,也許君侯早已是有所耳聞。”
昌東陽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淡淡道:“兩天前,潯陽那個小皇帝已是臥病不起,如今只是用各種名貴的藥物吊著,聽太醫們的說法,那個小皇帝,估摸活不過今年了。”
“哐啷”一聲突兀的聲響,頓時讓原本全神貫注地聽著的人心頭微跳,齊齊看了過去。
卻見是臉色微白的蕭長風沒有拿穩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幾面上,淺褐色的茶水快速地在整個幾面蔓延了開來。
……
陳歌一直到回到房間,還在不自覺地想著蕭長風那怪異的神情。
那家伙向來最喜歡瞇著一雙狐貍眼笑,一副狡黠腹黑的模樣,突然那般失態,可是因為他跟潯陽那小皇帝有什么淵源?
經過這一番談話,她才發現,她看似已是進了魏遠的世界,其實還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啊。
“夫人,瞧!那套珍珠頭面已是送回來了!”
藍衣忽地,眼眸微亮,跑過去看著放在幾面上那套閃閃發光的首飾,陶醉地道:“奴婢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美的東西,若是讓陳家那幾個娘子看到,還不知道要羨慕得怎樣呢!”
陳歌走過去看了一眼,坐在榻上倒了杯熱茶道:“這般珠光寶氣的飾物,平日里我可不敢帶。”
藍衣立刻表示不認同,“夫人,您什么都好,就是總不愛打扮。
您好歹是堂堂燕侯夫人,總是打扮得如此素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君侯虧待了您呢!
而且啊,以君侯的身份地位,以后想往君侯身上撲的女子定是不少,咳,除了那魚娘子是個異類。
您再沒有一點憂患意識,以后君侯被哪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貍精勾去了,就來不及了!”
陳歌一臉敷衍地聽著,藍衣卻忽地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道:“對了,夫人,今晚要不要給您跟君侯備好熱水?”
陳歌一時不察,剛含在嘴里的那口熱茶差點便要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