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藍衣雖然滿心困惑,但看夫人似乎已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只能先應下。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今晚到底要備熱水還是不要啊?
……
這晚,魏遠似乎很忙,一直到很晚也還沒回來。
陳歌記掛著他的事,也睡不覺,干脆拿了個手爐,在背后墊了個這些天讓藍衣去找人做的軟枕,拿著本大楚史記看了起來。
大概到亥時時,門外終于傳來了熟悉的沉穩腳步聲,陳歌剛剛抬起頭,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一身黑衣的魏遠帶著幾分外頭的寒涼走了進來,見到靠坐在榻上的妻子,黑眸微動,低聲道:“怎的還不去睡?”
他走過去想拉起她的手,忽地想起自己剛才外面回來,手的溫度定然比她低,猶豫了一下,轉而低頭解起自己的外衣來,道:“方才,跟蕭長風他們幾個談了一下我們在通州發生的事情,一會兒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你先睡罷。”
他一連離開了幾天,需要他處理的事務早已是堆成了小山。
陳歌看著男人寬厚結實的背影,想起他很可能有那方面的毛病,突然有些難受,又有些憐惜。
這男人,到底是多會隱忍。
難怪他今年都二十有四了,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旁的男子這時候的孩子都能下地打醬油了罷。
也不知道他每每聽到外面的人關于他那方面的傳言,都是什么樣的心情。
她越想,心里對他的憐惜越盛,不禁走過去,從背后輕輕抱住他,把頭擱在他硬實的后背上,輕聲道:“我今晚也有些睡不覺,我陪你罷。”
感覺到女子溫暖柔軟的身子密密實實地貼在他身上,魏遠身子一僵,某種熟悉的、引人瘋狂的感覺又倏然而起,快速地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了開來,讓他的身體又處于一種……仿佛隨時要崩斷的狀態中。
他動作僵硬地把脫下來的外衣掛好,轉過身,緊緊地拽了女子的手在手心,微微一頓,又拽了拽,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嗓音暗啞道:“歌兒,你今兒才從通州回來,定然累了,乖,早點睡。”
真是要命,他的小妻子鮮少對他如此主動,只是僅有的幾次,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陳歌看到他這模樣,眼神更柔和了,道:“你不也剛從通州回來嗎?你不累,我當然也不累。
我是真的睡不覺,不是故意找借口陪你。
嗯……你現在是要去洗澡罷?要不要我幫你?”
陳歌話音剛落,便感覺那兩只握著她的大手更僵了,男人似乎瞬間變成了一尊化石,臉上的不敢置信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慌張,只是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忽然松開她的手便往旁邊的浴房走,邊走邊道:“不用,我很快洗完出來。”
陳歌愣了愣,忽地有些糾結、又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
瞧魏遠的反應,他那方面,也許真的有什么問題。
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么?這還真是,若是不小心戳到了他的自尊心,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