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倒是比她會應付關燕回,直接把他無視了過去,拉著她便走向府衙。
還沒走到里頭,身著絳色袍服的冀州城守宋志朋便匆匆迎了出來,朝魏遠恭敬地行了個禮,“見過主公。
這……這莫非是……”
他臉上的驚訝神色一閃即逝,下一息已是恭恭敬敬地對著陳歌道:“見過夫人。”
陳歌見他那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禁微微挑眉。
不愧是混跡官場的人,這處變不驚的能力讓人佩服。
魏遠淡淡地“嗯”了一聲,道:“我讓你查的事情,可是查到了。”
宋志朋聞言有些赧然,搖了搖頭道:“恕屬下無能,屬下今天帶著手底下的人翻遍了這個月進出冀州的人員記錄,都沒有找到主公說的那幾個兵丁。”
陳歌一怔,不禁看了魏遠一眼。
莫非軍營里,有士兵失蹤了?
可是,軍旅生活艱辛枯燥,有忍受不住的士兵偷跑理應是常有的事,如今又臨近年關,偷跑的人只會多不會少。
魏遠身為主帥,這種調查逃跑的士兵的活還要他親自做嗎?
似乎看出了陳歌的困惑,魏遠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偷跑的兵丁常有,然而昨天我們剛回到冀州,清點兵士時,發現少了一個。
管理他的校尉說,在進城時,那個兵士分明還在,且完全沒有表露出什么異樣,不過去了個茅廁,人便不見了。”
陳歌的心微微一跳,出事的,又是跟隨他們從常州回來的人,是巧合,亦或是……這兩者背后有什么關聯?
難怪方才魏遠聽了她過來的原因,神情會那般怪異!
“還不止呢!”
關燕回這時候嚷嚷道:“主公調查這段時間偷跑的兵士,發現九個兵士中,竟然有五個是隨我們到過萊陽的。
問了管理他們的校尉,都說他們完全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偷跑,他們的好些東西也還留在軍營,看著就不像一個偷跑的兵士,實是怪哉,怪哉!”
魏遠瞥了關燕回一眼,倒是沒有阻止他說。
陳歌心頭更為訝異了,若不是偷跑的,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測?
只是,為什么偏偏選中的,都是隨他們去過萊陽或者常州的人?
陳歌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個想法,讓她的神色不自覺地沉了一沉。
宋志朋一直暗暗觀察面前的兩人,見主公竟那般耐心細致地跟燕侯夫人解釋他調查偷跑士兵行蹤的原因,不禁暗暗心驚,沒想到主公會那般寶貝自己這個夫人,對著面前女子的態度也更為恭敬了。
“雖然不排除喬裝打扮的可能,但一般逃跑的兵丁都不會光明正大地從城門走。
屬下上午派了人去冀州各處的山頭打聽,看看住在附近的百姓這段時間可有見過什么可疑的人,雖然可能收效甚微,但主公不嫌棄的話,可在這里稍候片刻,屬下派出去的人很快便會回來了。”
魏遠看了他一眼,忽地開口道:“據說今天城里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個姓黃的大夫,可是如此?”
“主公怎會知曉?”宋志朋驚訝地看了魏遠一眼,忽地,他的目光似乎下意識地投放到了陳歌身上,那眼神里,竟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陳歌心里猛地一咯噔。
魏遠問他的明明是黃大夫的命案,他卻轉而看著她,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