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芯悠見她一提起如意結,那老仆的臉色就越發灰白,心里更是認定那如意結有鬼。
那女人越絕望無措,她心里就越爽快,連帶著前幾天被趕出燕侯府的那股惡氣也出了,不由得嗤嗤笑著道:“世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這種故事,連三歲娃娃都不會信!”
“對啊!有膽子便把如意結拿給我們瞧瞧,只是便是那如意結真的是夫人你的,也無法說清楚你怎么會在這里跟一個外男私會。”
陳花月撇了撇嘴,一臉輕蔑地道:“我知曉夫人一直被燕侯冷落,心里很不好受,只是你找男人也太饑不擇食了罷,這男人哪里比得上燕侯……
呃,十……十一娘,我不是故意的。”
她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張地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素蕓。
雖然那男人只是一個卑賤的庶子,但他也是王家的人,她這樣說,不會惹惱王十一娘吧?
為了這樣一個賤人得罪王十一娘,可劃不來!
王素蕓卻什么也沒說,只定定地看著陳歌,眼中掠過淡淡的嘲諷和恥笑。
這樣一個女人,哪里值得那個人對她刮目相看?他連她的一面都不愿意見,卻偏偏用那樣專注的眼神看著她。
那女人憑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蕓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一陣喧嘩聲突然傳來,隨著這陣喧嘩聲響起,一群人從方才王素蕓她們過來的小路走了出來,見到不遠處的陳歌和王坤,都一臉震驚。
顯然,他們是方才那個侍婢叫過來的。
方才喚出蕓兒的那個貴婦人走在最前頭,見到這一幕,她臉色一下子比紙還白,竟是仿佛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畫面一般。
陳歌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看著陳芯悠和陳花月已是在大聲地、添油加醋地跟來人說明現在的情況,來人的神情逐漸從震驚轉換為不齒,一個個都盯著她手中紅彤彤的如意結時,怒極反笑了,當著所有人的面舉起如意結,冷著一張臉道:“這如意結,確實是王九郎給我的。”
眾人沒想到陳歌竟然就這么承認了,頓時一愣。
“可是!”陳歌面色不變,音量卻越發高漲,“這如意結,不是王九郎的,而是我先前送給沈三郎的。”
人群猛地爆發出一陣驚呼聲,大多數人都一臉看神經失常的人一般看著她,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竟然是她送給舊情人的信物,她這般說出來,是覺得后果會比這是王九郎送給她的好?
這女子,不會已是被逼傻了吧?
陳芯悠嘴角的弧度越發高揚,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這模樣真是難看得要命,不過,這才是她認識的陳歌嘛。
看她以后在她面前,還怎么囂張得起來。
陳歌方才那句話,被剛好也趕了過來的陳浩安和陳麗聽到了,陳浩安一臉呆怔,陳麗震驚地看著她,忍不住焦急地喚:“十三娘!”
便是……便是十三娘心里再怎么放不下沈三郎,也不該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啊!
她以后要怎么辦?那個氣場恐怖的男人,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那般公然侮辱他!
“但是!”陳歌環顧了眾人各異的臉色一圈,再次冷冷道:“我跟沈三郎,早已是過去的事了。
我跟他以前是未婚夫妻,便是我送他一個如意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早在我嫁給燕侯后,我跟他便再無關系,我現在是燕侯的夫人,以后,也只會是燕侯的夫人。
今日我在后院散酒氣,王九郎突然找到我,把這個如意結塞給我……”
陳歌嘴角涼涼地一扯,猛地高聲道:“我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局,一個陷我于不義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