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回潯陽了?!
陳歌震驚地看著他,眉頭一皺,沉聲問:“確定那個人是他嗎?”
“屬下確定,”凌放道:“屬下一開始也擔心那人有詐,特意囑咐跟著他的人跟了他一段路,方才探子傳來了消息,說那人已是到了陳州。
陳州離冀州隔了兩個州,那人似乎十分著急趕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估摸是不可能回來了。
而屬下派去的人一直緊盯著他,他找人易容裝扮成他瞞天過海的可能性不大。”
陳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一開始就知道那個跟著陳浩安一行人來冀州的方姓男子有問題,他倒是自信,大搖大擺地便跟著陳浩安他們進來了。
許是他對自己設的局信心滿滿,畢竟他自認手上掌握了沈禹辰這張皇牌,又許是他知曉偽裝打扮也沒用,陳家一行人的到來定然會引起魏遠注意,到時候若被魏遠發現他在暗中跟他們來往,只會適得其反。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也許還能迷惑他們一時,而他這樣對自己的身份毫不遮掩,魏遠便是發現背后是他在搞鬼,因著對謝興的忌憚也不會輕易對他下手。
后來她讓魏遠派人去一查,果然發現那人是謝興府上的幕僚,方中人。
可是,他怎么突然走了?慶功宴之后,陳家的人分明沒有離開冀州的意思,她還以為,他后頭定是還有什么動作。
若是他那時候便想收手了,又何必在冀州多逗留這么十幾天。
仿佛看出了陳歌的困惑,凌放繼續道:“他突然那般匆忙離開的原因,許是因為潯陽那個小皇帝,快不行了。
圣上一旦駕崩,潯陽定會大亂一段時間,不少追隨皇室的臣子說不定會趁這個機會對謝興發難,現在還挑釁主公絕對是最愚蠢的行為,他那邊又急需人出謀劃策,這才把方中人召回去了罷。”
陳歌一怔,頓時想起了在常州時,昌東陽已是說過,潯陽的小皇帝病重,太醫斷定他很大可能活不過今年了。
而現在離今年過去,只剩不到半個月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匆匆離去也說得通了。
也難怪魏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潯陽那個小皇帝雖只是個傀儡,但絕對是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傀儡。
他駕崩后,這個天下的局勢會怎么變化,沒人知道,但先做好準備總不會錯。
何況,她先前曾聽呂聞說過,到那時,魏遠作為王侯,說不定得親自去一趟潯陽……
陳歌眉頭蹙得越發緊,只是不管如何,她心理都是不敢輕易放松警惕的,叮囑凌放道:“讓那探子繼續盯他一段路,隨時跟我們報告情況。”
“是。”
“還有,”陳歌頓了頓,臉色淡然道:“我讓你送去給沈禹辰的信,可是送到他手上了?”
凌放微微一愣,有些怪異地看了陳歌一眼,“我們在鯀州的人前天已是把那封信送到沈郎君府上了,這件事屬下已是告知了主公。”
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