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現在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很多困難她光是想想,便不知如何應對。
只是,一想到站在她們背后的是夫人,一想到夫人在常州做出的那些讓世人驚動的舉動,她就無比激奮,這些事她們也能做到的,不是嗎?
她招募來的三個女子,也是因為相信夫人,才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地走出這一步的。
陳歌不禁好笑地看了看星星眼看著她的吳燕,忽然抬起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沒好氣道:“別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能放過你了,剛剛那十本醫書,也限你三個月內給我看完,還要看透,到時候我也是要考你的。”
吳燕捂著額頭,鼓了鼓臉頰。
“而且,”陳歌轉眸笑看了她一眼,“以后你們能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不要自己給自己設限了,你有多敢想,將來就能走多遠。”
這就是所謂的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吧?
吳燕一愣,眼波一漾,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
她突然有種預感,她的人生在這一刻,已經徹底改寫了。
……
吳燕作為第一個愿意追隨她的大夫,陳歌自然是想重點培養她,以吳燕的心性和能力,只要好好培養,以后必然是能挑大梁的人。
跟她討論了一些新店需要修整的地方后,她便把這件事全部交給了吳燕負責,只是她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全程自己做主的事情,她擔心她會不熟練,便指派了郭文濤去輔助她。
這次來新店,她把郭文濤也帶上了,郭文濤聞言,立刻點頭道:“吳娘子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都可以來問我。”
吳燕雖然有些緊張,倒也表現得落落大方,笑著道:“那便有勞郭郎君了。”
陳歌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只是轉眸看向郭文濤時,眼睛里帶上了一絲若有所思。
回府路上,陳歌把郭文濤叫到了自己近旁來,隔著馬車簾子笑道:“郭二郎,這些日子一直讓你為我做這些雜事,真是辛苦你了。”
郭文濤立刻沉聲道:“夫人言重了,為夫人分憂,是屬下的職責。”
陳歌淡淡一笑,道:“然而讓你去做這些事,卻是埋沒你了。
你為人沉穩理智,且識文斷字,還通武藝,我先前便說過,你這樣的才能,不應該只是小小的一個侍衛。
你先前也說過,你沒有在我身邊留一輩子的打算,這說明,你是有自己的抱負的。”
郭文濤身子一頓,向來沉穩的臉上,竟破天荒地掠過一抹慌張。
他先前是這樣說過,只是,那是以前。
以前,他以為她只會是一個后宅婦人,便是他察覺了她身上的不一般,也從沒想過,她會做出超越內宅的事情。
然而,她后來做的事情,屢屢超越他的想象,讓他驚嘆連連。
這樣的亂世,哪個男兒沒有抱負,何況是本來便是憋了一口氣離開家的他。
可是,如今這世間,又有哪里比在她身邊,更能實現他的抱負?
郭文濤連忙開口,“夫人……”
“有件事,我已是想了很久。”
陳歌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想培養起一支我專用的護衛隊,你可愿意進入到我的護衛隊來?”
魏遠昨天在魚品鮮說的話,已是十分明顯,他終將是要逐鹿這個天下的,現在的形勢,也不允許他們退縮。
他們已經身在局中,退無可退了。
完顏直對她設局那晚,她眼睜睜看著幾十個保護她的護衛死在她眼前,她見過無數生離死別,這樣親眼目睹一出因為她而起的慘劇,還是第一回。
不,嚴格來說,是第二回,第一回,應該是沈禹辰把她擄去萊陽那回。
既然她已經身在局中,既然這是她夫君以后要走的路……
她也不能一直這樣坐以待斃。
她必須變強,變得,至少不能給魏遠拖后腿那樣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