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微微笑道:“草民跟燕侯也算老相識了,想多與燕侯說幾句話。
懷王殿下一會兒還有事忙罷?你不用管草民,草民跟燕侯聊完后便去跟姑母請安。”
姑母……
陳歌有些意外,細細地打量了蕭長風一眼,果然發現他的眉眼竟跟太后有幾分相似,不禁沉默了。
貴圈可真亂。
所以蕭長風一直覬覦的,其實是自己的侄媳?!
陳歌有些被自己的這個發現雷到了。
懷王沒說什么,點了點頭,便兀自轉身離去了。
諾大的庭院里,一下子只剩下他們三個,和方才因為魏遠和劉通道起爭執沖沖跑了過來的皇宮守衛。
那些守衛見事情已是解決了,暗暗松了口氣,跟他們行了個禮,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蕭長風嘴角的笑容這才染上了幾分真心,忽然右手握拳,朝魏遠伸了過去。
魏遠看了他一眼,也右手握拳,跟他碰了碰。
兩人相識多年,許多事情不用明說,只是這般拳頭相擊,便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遠,一段時間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蕭長風笑著搖了搖頭。
他此時不在魏遠軍中,自是不用以下屬之禮跟魏遠說話。
他說著,眼眸帶笑地看向陳歌,“嫂子也來了。
我還計劃著今晚到你們府上蹭一頓飯,看來,我今天能省下到你們那里的車馬費了。”
嫂子……
陳歌默默接下了這個新稱呼,便聽魏遠對蕭長風道:“我現在就要跟歌兒回去了,你若還想在宮里待一會兒,今天的車馬費還是你自己出罷。”
蕭長風一挑眉,故意做出哀怨的神色,“阿遠,好歹咱們是認識了十幾年的兄弟,你就不能等上我一等?”
然而,看到魏遠眉眼間凝著的沉冷,他立刻便察覺到他們方才定然發生了什么事情,讓魏遠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
他沉吟片刻,嘴角一揚道:“行罷,這點車馬費我還是出得起的。
今晚我便帶上一壺好酒,找你們聚聚去,你跟嫂子便準備好好菜等我罷!不用多,擺滿一桌便是。”
說完,又跟他們說了幾句,便轉身往宮里去了。
看著他帶了幾分迫不及待的腳步,陳歌暗暗好笑。
林婉清還在這里,也難怪他不舍得立刻跟他們離開了。
庭院里終于只剩下她跟魏遠。
陳歌看了神色暗沉的某男人一眼,伸手握住他,笑笑道:“走吧,咱們回家。”
這不過半天的旅程,竟讓陳歌有種已是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深宮大院,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魏遠立刻收緊了她遞過來的手,垂眸看了她一會兒,牽著她往皇宮大門走去。
直到上了他們一直在宮門外等候的馬車,魏遠才把她拉進了懷里,緊緊抱了抱她,啞聲道:“抱歉……”
在謝興方才把她留下的時候,他沒法護住她。
陳歌一愣,撫了撫他寬闊厚實的背,道:“方才的情況,也是別無選擇。”
魏遠眸色黑沉,剛想說他絕不會讓她孤身一人留在潯陽,便聽到趴在他肩頭的女子,突然淡淡道:“而且,我不會留在潯陽的,謝興的詭計,注定無法實現。”
他微微一愣,微微松開陳歌些許,看著她皺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