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提起謝興也是滿臉輕蔑,輕扯嘴角,“他也不過是只狐假虎威的紙老虎,自己一堆事情還沒解決,還妄想攪渾別人的水。”
陳歌看了看他,知曉他還在耿耿于懷先前謝興派方中人來給他們設局的事。
不過提起司徒群義,她便有些沒好氣,“那幾個州縣是怎么亂的,你難道不知道?”
不是他跑過去把人家一家老小砍了,他掌控下的州縣能崩潰得那么厲害嗎?
雖然魏遠下令了,凡是遇到從司徒群義地盤過來的難民,他掌管下的州縣都要全力救助和收留,但,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她都不敢想象,司徒群義地盤上的百姓,是怎么想魏遠的。
魏遠沉默了一會兒,道:“司徒家頹勢早已開始顯現,在我攻進豐州前,甚至更早,他掌管下的州便經常性地發生動亂。
那回的天花之疾,更是給了司徒群義致命一擊,便是我不攻進豐州,他手底下的州縣也遲早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雖然是這個理,但他明知道如此,還要做那個被世人誤會責罵的箭靶子,豈不是顯得更傻了?
陳歌暗暗嘆了口氣,也不是真的想責怪他,以前的魏遠確實有些不成熟,但人無完人,她自己也是一堆缺點呢。
“你自己明明什么都清楚,”陳歌挨進他懷里,抓住他的大手玩兒似地跟他五指相觸,道:“以后,不要那么沖動了,我會很擔心你。”
“好,”魏遠的手攬在她柔軟的腰間,微微收緊,低聲道:“以前我孤身一人,但如今不一樣了。”
陳歌心頭一蕩,嘴角微揚,說回了方才的話題,“所以,你懷疑,給翊王下毒的是這三個親王的其中之一?”
只要翊王死了,朝廷勢必要另擇明君。
懷王母族弱勢,幾乎可以說毫無競爭力。
到那時,只要給翊王下毒那支勢力趁機在朝堂造勢,未必不能順理成章地把自己支持的皇子推上去。
而魏遠方才說的三個王爺,都顯然有在朝堂上造勢的能力。
魏遠點了點頭,沉吟道:“是,可是……”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如今線索太少,兇手可能在那三個王爺中間,也未嘗不可能另有其人。
陳歌也領悟到了他的意思,一時沉默了下來。
魏遠低頭看了看靠在他懷里的女子,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道:“不必擔心,不管發生什么,我都定會帶著你一同回到潯陽。
現下,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歌微愣,抬頭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還會有什么事情,比弄清他們如今的處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