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聞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來了,他的房間就在她和林婉清對面,他平時就很警覺,蕭長風和她們的動靜雖然小,還是把他驚醒了罷。
此時,他十分自然地無視了蕭長風和林婉清間異樣的氣氛,臉上帶著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激動神情,見到陳歌,立刻轉換為老母親般的緊張,快步走過去道:“夫人,外面冷,你快回房間里去罷。”
一月下旬的天氣,還是很冷的,更別說這是在深山里,比在城里還要冷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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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歌有些無奈,停下腳步,笑笑道:“那大家都進來說話罷。”
等所有人都進了房間后,陳歌點亮了矮幾上的一盞油燈,讓他們都坐下后,看向臉上一直沒有笑容的蕭長風,極力壓制著心里起伏不停的心緒,道:“你是怎么找過來的?只有你一個人嗎?你可知道,魏遠如今如何了?”
蕭長風看了陳歌一眼,臉上的神情終于柔和了一些,“嫂子不用太擔心,阿遠如今沒事。
在謝興和晉王起事那天,章校尉就強行把阿遠帶離了潯陽。”
聽到強行兩個字,陳歌臉色微緊。
蕭長風微微一揚唇,這是這回見面以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這淺淺的笑容沖淡了他臉上的暗沉肅穆,以前那風流倜儻的氣質倒是回來了一些。
“那根帶了軟筋散的銀簪,可是嫂子給章校尉的?嫂子深謀遠慮,那天阿遠見到永安殿起火,差點失控闖進去,多虧了那根銀簪,章校尉才得以把阿遠帶走。”
陳歌一愣,心微微揪起。
在潯陽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怪異的時候,她就預感到她會出事。
若那些人想對付魏遠,她絕對是最好的切入口。
她擔憂到時候魏遠會失控,正中敵人下懷,才留了這么一手。
現在想想,也是后怕,如果不是她留下了銀簪,如果不是有章校尉在魏遠身邊,魏遠還不知道會怎樣。
聽到魏遠現在平安無事,她不由得萬分慶幸。
蕭長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笑意慢慢退去,自嘲地一笑道:“那天,連我也以為,你跟阿清出事了。
若不是我先前聽阿清說過,椒房殿后面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我也沒法那么快冷靜下來。
我讓章校尉先把阿遠帶走,我留在了潯陽。
后來,我聽說永安殿里只有翊王和太后的尸體,晉王手握大權后,更是偷偷派人尋找你和阿清的行蹤,我才確定,你們定然成功逃離皇宮了。
只是,那時候潯陽局勢正緊張,我沒辦法闖進宮中尋找那條密道,只能派人秘密地在潯陽里尋找你跟阿清的下落。
潯陽里沒有,我便加大了搜尋的范圍,終于在今天,傳來了你們可能在黑山村的消息,我于是連夜趕了過來……”
蕭長風轉頭看了林婉清一眼,眼中帶著無比復雜的神情。
是戀慕,是害怕,是慶幸,也是后怕。
若他晚了一步,或者,晉王先他一步找到她們,他是不是真的就會失去她了?
這樣一想,心頭便傳來熟悉的疼痛和想毀滅一切的沖動。
他沒資格嘲笑阿遠,畢竟,他也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林婉清似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悄悄地往陳歌的方向挪了挪。
陳歌沒心情關注他們倆的事情,看著蕭長風道:“那魏遠如今在哪里?”
便是章校尉強行帶走了魏遠,以魏遠的性格,又豈是愿意安安靜靜地待著等消息的人。
便是外界暫時還沒有魏遠做了什么的消息,但陳歌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這也是她一直擔憂至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