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立刻迎了上去,“夫君。”
魏遠走到她們身邊后便察覺到了她們間異樣的氣氛,伸手十分自然地牽住了陳歌遞過來的手,安撫地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細滑柔嫩的手背,看向林婉清,“阿清,你知道肅毅伯世子的事了,是吧?”
林婉清微愣,這是她第一次聽魏遠這么親密地喚她阿清,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直視著她說話。
她點了點頭,雙手不自覺地攪在了一起,正如她混亂一片的內心,“嗯。”
魏遠頓了頓,這是他第一次關心妻子以外的年輕女子,難免有些不習慣,最后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找到肅毅伯世子”,便轉向陳歌,道:“情勢緊迫,我們只怕要連夜出兵,你……可要來送送我?”
陳歌的心微微一揪,握緊了男人的手,盡量情緒如常地道:“說什么傻話,我當然是要送你的。”
魏遠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眼里帶著淡淡的憐惜,“我只是擔心大晚上的,把你累到了。”
說完,轉身大步進了房里,道:“不用進來伺候。”
陳歌知曉他是要去換上甲胄,他常年軍旅,換甲胄的速度比他換其他衣服的速度都快。
平日里事態不緊急的時候,陳歌還會幫他穿一下衣服全當夫妻間的情趣,如今卻顯然是沒那個時間和心思了。
很快,魏遠便換好一身銀甲走了出來,銀甲被溫柔的月光反射出一層淡淡的光芒,讓他整個人仿佛沐浴在一陣柔光里。
他一步一步走到陳歌和林婉清身邊,沉聲道:“走罷,軍隊已是集結在了河岸邊,隨時可以出發。”
陳歌點了點頭,忽地像想起什么,低聲道:“等我一下。”
便轉身快速小跑進了房間里,魏遠眉頭一皺,剛想追上去,鐘娘已是先他一步急急地追了上去道:“夫人,小心,別跑!別跑!”
最后陳歌在鐘娘頗有氣勢的盯視下,一臉無奈地慢慢走出了房間,走到男人身邊,見男人也沉著一張臉顯然對她方才跑步的舉動很不滿,撇了撇嘴,想著這種時候就不跟他說些有的沒的了,把一樣東西塞到了他手里道:“好啦,我以后不跑就是了,我不是急著給你拿這個東西么。”
魏遠一愣,把陳歌塞給他的東西展開一看,是一條手帕,上面繡著一條圓滾滾、憨態可掬的橙色錦鯉。
刺繡的那個人顯然手藝不怎么精湛,魚繡得歪歪扭扭的,兩只眼珠子還一大一小,表情呆呆傻傻,可是卻顯得這條魚更可愛了,別有一番趣味。
魏遠不自覺地微揚起唇角,他記得,昨天看到的時候,這條魚還只有一顆眼珠子,那顆眼珠子還快被繡到魚尾上去了,讓他實在無法違背良心地說這是一條魚。
現在,好歹有點魚的樣子了。
陳歌本就對自己的手藝十分不自信,此時見他揚起嘴角,立刻有些羞窘,“不許笑!那是我繡了整整兩天的,丑也不許嫌棄。”
魏遠眼眸含笑,“不丑。”
這是實話。
不止不丑,還很可愛,可愛得緊。
陳歌默默地瞪了他一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只是現在也不是跟他計較這些的時候,調整了一下神情,一臉認真地道:“你出門在外時,一定要隨身帶著這條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