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在心里輕哼一聲,這臭小子,他該慶幸他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否則他連著前天他在城守府后花園里對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的賬,一起跟他清算了。
不遠處的呂聞一臉欲言又止,想過來說什么又不敢的模樣,陳歌知曉他是要催魏遠出發了,抬手替面前的男人整了整立起來的領子,道:“去罷。”
魏遠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有些郁郁,“你便沒有絲毫不舍?”
陳歌一怔,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這家伙,怎么這時候來撒嬌?她便是心里再不舍,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表現出來啊!
她微微挑眉,故意兇巴巴地道:“嗯,我一點也沒有不舍,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否則我就帶著肚子里的寶寶隨便找個人嫁了。”
魏遠眉頭猛地一蹙,雖然明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心里還是有些……不,是很不快,握緊她的手嗓音低沉,“你敢這樣做,我就敢從地獄里爬出來,把那個膽大包天的男人砍成一段一段剁了。”
陳歌:“……”
有必要整這么血腥么?
最后她有些惱羞成怒地推著他,沒好氣地道:“行了,你快走快走,我怕你再說下去,把肚子里的寶寶都嚇到了。”
一旁的眾人:“……”
好歹是依依惜別的畫面,你們夫妻倆就不能整些人間話題?
陳歌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船只遠得只剩下一個影子了,才在藍衣的一再催促下,上了馬車,返回慶州的城守府。
“夫人,咱們又暫時回不了冀州了呢。”
藍衣嘆了口氣,倒了杯溫水給陳歌。
可是很快又自己釋懷了,“但夫人懷著小少主,也不適合長途勞累,留在慶州好好養胎也是好的。”
原本自魏遠離開后,便一直有些恍惚的陳歌被藍衣拉回心神,喝了一口溫水,笑道:“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回冀州,那于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曾經發生了很多事情的地方。
我真正的家,不在那里。”
藍衣一愣,有些沒聽懂,歪了歪頭問:“那在哪里?夫人莫非想說潯陽?”
夫人雖然在潯陽生活了十六年,但在陳家那寄人籬下的生活,還不如在冀州呢!
林婉清也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陳歌只是笑笑,沒說話。
家不是一個地方,而是自己心靈的棲息地。
只要跟魏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她的家。
“不過,慶州確實有很多比不上冀州的地方。”
例如她開醫館和進行藥材種植的很多前期準備,都是在冀州做的。
不過,若她愿意,在慶州也能做起來。
而且慶州就在漓河邊上,水源充足,氣候溫暖,藥材種植的條件卻是比冀州強太多了。
陳歌沉吟著道:“可以先在慶州進行一部分的藥材種植試驗,還能讓俞城守幫忙招募一批人,先做一期大夫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