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離開罷。”
陳歌話音一落,一旁隨侍的侍衛立刻應了一聲,走上前擺了擺手,一副請隨他離開的模樣。
女子這才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色大變道:“夫人!為什么要讓兒走?!
兒家里是開醫館的,兒懂醫術,也熱愛醫術,兒是哪里不符合您的要求啊!
兒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讓兒可以實現行醫濟世的夢想……夫人!”
陳歌卻只是暗暗望了望天,行醫濟世聽了都想殺人。
她直視著她的眼睛,慢慢道:“你可有想過,你這樣做,會給那些真心喜歡醫術,卻苦于世俗不容,沒有機會走上這條路的女子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請離開。”
女子一怔,眼里掠過一抹恨意,暗暗地拽緊了裙子,“夫人,兒明白了,兒……兒是真心喜歡醫術的,請給兒一個機會。”
她覺得她是那么好騙的人嗎?陳歌似笑非笑,“若你真心喜歡醫術,大可下回再來,只要讓我看到你的誠心,我會十分歡迎。
只是這回,請你離開。”
見女子一臉急切又想說什么的樣子,陳歌有些不耐煩了,“侍衛,送客。”
她憐惜她與她同為女子,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
但不代表,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的胡攪蠻纏。
“是!”
那女子身旁的侍衛抱了抱拳,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女子的肩膀,女子心頭一顫,知曉這燕候夫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柔弱可欺,咬了咬牙,百般不情愿地走了。
陳歌坐直身子,掃了面前幾人一圈,淡淡道:“記住了,我這里不是你們攀附權貴的地方,不論男女,若以后讓我發現你們誰還抱著這樣的想法,下場便不止是請他離開那么簡單。”
有幾個女子臉上頓時血色退盡,陳歌話剛說話,便尋了幾個由頭,慌不迭地走了。
有幾個男子也一臉猶豫,但看了看身邊沒有男子離開,腳只是微微動了動,便頓住了。
“很多婦人腦中根本毫無大局觀,”一個二十來歲的方臉濃眉男子忽然滿臉嫌惡地道:“夫人,您為何要把女子也選進來?
女子根本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更別提女子行醫有諸多不便。”
王素蕓眉頭皺了皺,陳歌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這位郎君可是忘了,我也是一個女子。”
男子微微一愣,拱了拱手道:“夫人自是不同的。”
“你是因為我做下的事情覺得我不同,還是因為我燕侯夫人這個身份覺得我不同呢?”
陳歌清冷地笑笑,男子頓時臉色一僵,陳歌淡淡地說了下去,“醫者是最不應該有階級性別身份之分的人,若無法做到平等地看待世人,我又怎么能保證你能平等地對待每一個病患?
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此時,有一個男病患和一個女病患同時躺在你面前,你會先救哪一個?
我聽聞你出身自醫藥世家,你祖父曾是當世有名的藥王,后來被朝廷喚進了宮里當御醫,這個問題,理應難不到你才是。”
這對于所有醫者來說,都應該是一道送分題。
男子不由得訝異地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笑容清淺的女子。
這女子怎會知道他的身份?!
也對,她可是堂堂燕侯夫人,會被選中到她身邊的人,肯定是都查清了底細的。
這么說,他也知道了他家里發生的那些事了。
男子抱拳的手不由得緊緊收攏,嘴里泛開一絲苦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