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覺悟,不錯,”陳歌慢慢道:“那你就抄兩百遍吧。”
施榮頓時一臉被魚刺噎住了的表情。
其他幾人見怪不怪,都忍不住轉頭偷笑。
這家伙都被夫人敲打過多少遍了,還不學乖。
不過他們也知道,夫人對他們嚴厲歸嚴厲,卻不是苛刻的人,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對他們動真格的。
“好了,都把心收回來,接下來收拾一下東西。”陳歌笑著道:“我們一會兒就繼續到城外去,給流民看診。”
這些天,她都是上完一個時辰課后,就帶著他們到城外給流民看診。
實操是學醫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而流民們無法入城,有個頭疼腦熱的找大夫不方便,卻是恰好給他們提供了無比珍貴的實操機會。
“是!”
大抵天底下所有學生都一樣,比起枯燥的課堂,都更喜歡課外實踐。
看著面前幾人一下子歡欣鼓舞起來的神情,陳歌嘴角的笑容不禁更深了。
在他們收拾的間隙,她正想到隔壁的廂房稍作休息。
外頭的院子里,一個清秀儒雅的身影突然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她面前,緩緩地行了個禮,“見過夫人。”
是俞文欽。
陳歌挑了挑眉,笑道:“俞城守,難得見到你親自前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暫住在城守府的這段日子里,俞文欽統共就親自來找了她兩回,能讓底下的人傳話的事情,他絕不會親自來叨擾她。
“方才,有兵丁從亳州而來,帶來了主公給夫人寫的信。”
俞文欽笑著把手中拿著的信遞給陳歌,道:“主公這么多天來首次給夫人寫信,下官想著,夫人定是會想第一時間看到。”
陳歌心頭微微一跳,看著俞文欽手中那個保存妥帖的信封,和上面“夫人親啟”四個瀟灑俊逸的字,她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快,伸手接過了,道:“有勞俞城守了。”
“那個兵丁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俞文欽酒窩微現,笑瞇瞇道:“胡人皇庭另外派出來的二十萬兵馬,還沒走到漓河,就被關副將帶領大軍攔截住了。
他們此時完全停住了前進的步伐,沒有繼續進攻,也沒有后退,應是他們收到了完顏欽被活捉的消息,方寸大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下官猜測,用不了幾天,跟胡人之間的戰局,就會有新的轉機。”
這無疑又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沒想到魏遠還另外派了關燕回去攔截胡人的二十萬援軍!
這男人,幾乎顧慮到了戰役中的方方面面,胡人從一開始,就是毫無勝算的!
施榮他們說得對,魏遠又哪是需要她擔心的人呢?
陳歌嘴角的弧度不禁更上揚了一些,連眼中也盈滿了笑意,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了。”
可是,雖然這是天大的好事,俞文欽完全不需要親自過來告訴她啊。
這種事,他遣人來跟她說一聲便是了,他又不是那種喜愛邀功獻媚的性子。
心頭的狂喜稍微平復下來后,陳歌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俞文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