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陛下派人來審問他們了。
他們一定要跟陛下說清楚,他們跟那野種早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他們甚至恨不得殺了他!
讓他們因為那殺千刀的野種去死,他們不服啊!
然而,當他們看清來人時,心里不禁生出了一絲失望。
來人分明是宋國公的三個兒子。
不是陛下派過來的人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幾人臉色難看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著,有些嫉妒地瞪了一眼還在閉目養神的宋國公。
這家伙先前位高權重,還偏偏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他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他雖然很早以前就退出了朝堂,但朝廷里有一半以上的將領都是他提攜上來的,若是他愿意,當初狹天子以令諸侯的人又怎么會輪到謝興。
這回陛下親自去把他請回朝堂,不正是看中了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么。
他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活該,誰讓他提攜誰不好,偏偏提攜了魏遠這個毒瘤!
如果不是他,魏遠又怎么會有如今犯上作亂的實力?依他們看,最該處置的人就是他,憑什么處置他們!
他們越想越氣,不由得狠狠地瞪著宋國公。
恰好走到了他們身邊的蔣勛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人對自己父親的敵意,不禁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他從小跟著父親在軍中歷練,長大后更是一度坐到了執金吾的位置,身上的氣勢又豈是這幾人能比擬的。
被他這樣一掃,林何峰和魏宏知幾人都不自覺地微微一顫,連忙垂下眼簾,不敢再看。
蔣勤是三兄弟中最粗枝大葉的,自是沒發現這微妙的氣場變化,見到了牢里的宋國公,立刻跑過去,抓著牢房的木欄桿擔憂地道:“阿爹!”
宋國公慢慢地睜開眼睛。
見到自己三個兒子都過來了,他臉上有一瞬間的怔忪,“你們怎么……”
他們這等朝廷欽犯,按理來說是不允許探視的。
“大兄跟現任大理寺卿的許鴻素來有交情,這次咱們能進來,是他給咱們賣了個人情。”
三人中跟宋國公最像的蔣恒臉色肅穆地看著宋國公,道:“阿爹,我們長話短說,您應該能猜到外頭如今是什么世道吧。”
看出了兒子們有事想跟他說,宋國公也沉下了臉色。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若陛下執意攻打燕侯,早已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只會更加怨恨他們這個朝廷。
更別說,如今早已千瘡百孔的大地上,還爆發了讓人聞之色變的時疫,若不好好治理,只會有更多無辜的百姓失去性命。
可是,他卻被關在了這個大牢里,什么也做不了。
做不了啊!
宋國公的呼吸不自覺地加重,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現如今,還有誰能阻止陛下?還有誰能拯救他們大楚的百姓?!
“阿爹!”看到宋國公臉色不好,蔣勤不由得更擔憂了。
阿娘這些天已是病倒了,若阿爹也出事了,他們要如何是好?
蔣恒伸手按住了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看著宋國公,道:“阿爹,還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前幾天,突然有人以燕侯夫人的名聲,給爆發了時疫的四個州送去了疫情治理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