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朱二娘。
陳歌把身子轉了回去,淡淡地笑著道:“別人要做什么,咱們也管不著。”
只要她們不怕后悔,大可繼續往她面前舞。
只是,雖然膽敢舞到她面前的人沒有幾個,這樣一個個地處理過去,還是有些累啊。
而且,這對胎教也不太好吧。
陳歌看著自己已是十分明顯的小肚子,十分嚴肅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馮碧月嗔怪地看了鐘娘一眼,示意她別說這些話題了,順著陳歌的視線看了過去,一臉期盼地道:“你這肚子瞧著比尋常四個多月的孕婦還要更顯懷一些,里面的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也不知道,阿遠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總歸能在歌兒生產之前回來罷。
陳歌摸著自己的肚子,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孩子也在舒服地伸著懶腰,嘴角的弧度不禁更上揚了一些。
就在這時,外頭的侍衛揚聲道:“夫人,俞城守求見。”
陳歌的眉微微一挑,直起身子道:“請進來。”
半個月前,她已是讓俞文欽把她準備好的大禮給姬無川送過去了。
這半個月來,對岸似乎因為她的這份大禮,起了不少騷動,俞文欽這段時間來找她,大都是為了匯報事態的進展。
她先前讓俞文欽調查那幾個州爆發的時疫的具體癥狀,立刻便確認了,那是一種叫白喉的急性傳染病。
這個病最主要的癥狀是患者會在鼻子、喉嚨等處粘膜壞死形成灰白色的假膜,除此之外,患者的頸部淋巴結會顯著腫大,出現乏力、惡心、發熱等癥狀。
這種急性傳染病在近代幾乎已是絕跡,但在古代,它是最常見的瘟疫之一。
若不是陳歌出生自中醫世家,曾經在祖父流傳下來的醫學書籍上看到這類疾病的描述和治療方式,可能也沒法立刻反應過來。
她之所以把白喉的治療法子送給姬無川,自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只是她也萬萬沒想到,姬無川會狠心到這種地步,寧愿不顧百姓的死活,也要強行延續對他們的敵意!
前天傳來華州和雍州發生暴動的消息,她一點也不意外,處于社會底層的老百姓遇到這種事,向來只有兩個選擇——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爆發。
鼓起勇氣爆發,總比死得無聲無息好。
很快,穿著一身緋色官服的俞文欽就慢慢走了進來。
看清了他臉上的神情,陳歌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這是在……笑?
這家伙雖然時常都面帶笑意,但跟他打了這么久的交道,陳歌自是能分清哪種是他浮于表面的笑,哪種是他真心的笑。
他現在的笑,分明是出自真心的。
可是,前天他來找她匯報事情時,對岸的情況不是還一塌糊涂嗎?
等俞文欽走到面前,陳歌率先問出口,“可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