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他正是因為魏遠擁兵自重,才跟他斷絕了關系。
俞文欽繼續說了下去,“宋國公是朝廷的老將,向來愛惜人才,心胸寬廣,不止主公,朝廷上許多將領,都是他一手提攜上來的。
前一段時間,姬無川突然以他跟主公合謀的罪名,把他打入了大牢,這是姬無川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俞文欽嘲諷地輕笑一聲,“宋國公他老人家雖然忠君愛國,擁護禮法正統,然而他同時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沙場老將。
年輕時他曾經為大楚的百姓出生入死過多少回,他對大楚百姓的感情之深,是姬無川這個視百姓如草芥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的。
也許,他從沒想過,宋國公會背叛他,這才這般猝不及防地讓宋國公得了手。”
陳歌聽著聽著,眼中也不僅盛滿了嘲諷。
姬無川那廝只怕以為,便是他就這樣處死了宋國公,宋國公也不會背叛他吧。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問:“如今雖然是宋國公執掌朝政,但舞陽侯聽命的人是姬無川,宋國公讓他班師回朝,他會聽嗎?”
“他不得不聽,因為他的家人都還在潯陽。”
俞文欽輕笑著道:“否則夫人以為姬無川這么疑心重的人,怎么會放心給舞陽侯這么重的兵權。
何況,宋國公品性之純良仁厚,世人皆知,如果是其他人奪取了政權,舞陽侯可能還會擔心自己被牽連,但宋國公,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
事實上,宋國公也只是扣押了姬無川,沒有對他下死手,對外宣稱的也只是暫代圣上之職。”
陳歌有些恍然。
他這是還想著,以后把政權歸還給姬無川呢。
果然是宋國公的作風啊。
只是,姬無川性子中的自私狹隘已是一覽無余,他真的覺得這樣的人,有能力負擔起君主的責任嗎?!
陳歌暗嘆一聲,看向俞文欽道:“你說今天來找我,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說完了,第二件事呢?”
俞文欽忽地,揚眉一笑道:“夫人聽說了主公就快回來的消息,倒是不見有多興奮呢。”
問完他戰爭突然結束的原因后,還能那么理性地問他要說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旁的女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追問自己夫君什么時候回來,滿心歡喜地開始籌備迎接夫君的事宜么?
不過,他們這個夫人一向與旁的女子不一樣,這段日子下來,他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
陳歌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笑微微地道:“興奮,當然興奮。
所以,第二件事是什么?”
俞文欽輕笑一聲,突然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雙手呈給陳歌,道:“這是方才,潯陽那邊有人八百里加急給夫人送過來的信件。
傳信的人說,這是宋國公親手給夫人寫的,務必要交到夫人手中。”
收到這封信時,他無比訝異,只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甚至能猜到,這封信里都寫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