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懷孕中后期,這種現象越頻繁,魏遠的神經也時刻緊繃著,一察覺她不對勁就一躍而起,給她輕輕按揉腿上的肌肉,喚外頭值班的侍婢準備熱毛巾給她熱敷。
有一回,她不過是在他懷里翻身的時候動了動腳,一旁還迷迷糊糊的男人便條件反射一般探出手,輕輕幫她按揉起了小腿,嘴里還在呢喃著,“有沒有好一點?”讓她哭笑不得,卻又感動得心頭發酸。
都說成為了父親的男人,才能成為真正成熟的男人,因為他們懂得了隱忍、體貼和身為夫君和父親的責任。
而自從她懷孕后,變化最大的那個人,也確實是魏遠。
魏遠剛平復完,藍衣便進來說,晚飯已是準備好了。
陳歌想了想,興致勃勃地道:“若不然,我們到湖邊的亭子里用膳吧。”
搬進了慶州的燕侯府后,陳歌最喜歡的便是院子里的湖了。
湖的周圍種了各種各樣的植被,春天百花爭艷,夏天綠樹成蔭,秋天落葉金黃,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她在湖邊坐著休息賞景,都能坐一整天。
魏遠原本想說外頭寒涼,最好不要出去,然而一看妻子那滿含期待的眼神,便轉了心意,看向藍衣道:“把膳食擺到湖邊的亭子里,順便給夫人拿件披風。”
今天恰好是月中,月亮圓得仿佛一個發亮的圓盤,靜靜地掛在繁星滿布的夜幕中,倒映在溫柔恬雅的湖面上,這種靜謐的幽美仿佛能穿越古今。
就著這樣的美景,陳歌的食欲也好了不少,一連吃了三大碗飯才滿足。
在陳歌還不滿足,想再繼續添飯的時候,魏遠終于忍不住制止了她,“吃太多,晚上胃撐著又睡不覺了。”
雖然歌兒自從懷孕后,食量是越來越大了,但今晚的食量,還是驚到了魏遠。
更別說,她在吃晚飯前,還吃了一碗燕窩。
可是不管她吃多少,她除了臉圓了一些,一些……咳咳,該豐滿的地方豐滿了一些,便似乎沒什么太大變化,也不知道吃進去的東西都到了哪里。
陳歌感受了一下胃里的容量,覺得自己確實有七八分飽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碗,接過了紫衣遞過來的一杯熱茶。
魏遠看到陳歌這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揚了揚唇,伸出手替她撥了撥額前的劉海,道:“今天關燕回和魚文月他們,也從冀州過來了。”
陳歌一愣,立刻驚喜地看向魏遠,“真的?文月那家伙,好不容易過來了也不來看一下我。
那昌東陽也過來了嗎?”
她記得,上回昌東陽寄來匯報醫館鋪設進展的信里提到,他很快也要來慶州了。
魏遠原本的好心情頓時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快速地冷卻了下來。
他明明沒有提那家伙,歌兒卻主動提起了。
這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愿意自己的妻子那般興奮地提起另一個男人,特別是當那是一個曾經覬覦過自己妻子、很可能如今還賊心不死的男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