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微微一怔。
這件事她自然有印象,她當時還跟魏遠討論過,姬無痕突然離開潯陽,是不是姬無川為了對付宋國公指使的。
只是,后來他們的探子發現,姬無痕離開潯陽后什么也沒做,而是一路往大楚的西北方去了。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為了掰倒宋國公設局,但也不像是單純出去游山玩水,畢竟沒有人游山玩水身邊還帶著一大群親兵的。
他們暫時想不通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遣人關注著姬無痕的行動。
現在魏遠是在懷疑,姬無痕此番出去,是為了尋找歷任皇帝都在尋找的、據說跟仁德皇帝相關的那樣物事?
陳歌因為想到了什么,眉頭蹙得更緊了,“姬無川此時被宋國公軟禁著,以他的性子,他肯定恨死了宋國公,他現在會讓姬無痕去做的事情,只可能跟對付宋國公有關。
若姬無痕真的是奉命去查找那樣傳說中的物事,可是說明,姬無川覺得,那樣物事足以掰倒宋國公?”
朝堂上還是有不少人站在姬無川那邊的,他此時拿宋國公沒轍,只是因為宋國公手中的兵力遠超于他那一派的兵力。
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會讓姬無川那么自信,覺得只要找到了就可以扭轉這一個局面。
而他會在這個時候把姬無痕派出去,只有可能是,他已是知道那樣東西在哪里了。
陳歌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她原以為即便文正皇后真的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她們也已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
然而這件事查到現在,是越來越詭異了,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
她跟文正皇后,也許會在不久的將來,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交集。
魏遠跟陳歌的想法一樣,只是看到妻子越發緊皺的眉頭,他默了默,握住自己妻子的手,低聲道:“不管姬無川是怎么想的,也不管那樣物事是什么,在找到其他線索之前,你便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已是又額外派了人過去盯著姬無痕,一有什么情況,他們就會跟我通報。
大夫說,你這段日子都要保持心情輕松愉悅,這些事情,暫時都交給我便是。
白先生他們對考生的考核還有一天,等忙完明天,我便能空出幾天來,你有沒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陪你。”
陳歌也知道她現在擔心也沒用,看到魏遠耐心溫和的雙眸,只能先把心里若隱若現的不安壓了下去,有些郁悶地道:“便是我有想做的事情,也不能出燕侯府吧?”
魏遠看陳歌的嘴巴像鬧別扭的小孩子一般微微嘟起,心里雖然憐惜,也不禁好笑地揚了揚嘴角,“我也陪你待在燕侯府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你想不想吃酸辣粉,我給你做?”
陳歌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我的飲食都要以清淡為主。”
“那你有沒有什么想看的書,我給你念?”
“我這幾天都在看書,把燕侯府里的書都看遍了,我短時間內都不想碰書了。”
“那我陪你在這燕侯府里四處走走?”
說起來,雖然他們搬進來兩個多月了,但他還一直沒時間四處逛逛這座宅子。
陳歌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這幾天閑來沒事,已是連后廚都逛過兩三遍了。”
經過這段日子,她是更佩服那些天天呆在深閨中的娘子了,她們怎么就那么能待得住呢。
不過,那些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沒事就撫撫琴下下棋寫寫字畫畫畫的,確實好像也不會太無聊的樣子。
魏遠:“……”
確實是苦了他的妻子了。
他不禁默默地瞥了陳歌的肚子一眼,以后若這小家伙不孝順他娘親,他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見魏遠凝神思索著要怎么陪她,陳歌不由得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傻子似乎還沒開竅。
其實只要有他陪著她,便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她也很開心了啊。
她湊過去,有些依戀地抱住他的胳膊,秋夜的微涼讓男人就像個小火爐似的,這樣靠著就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幸福之感,不禁微微揚唇道:“好了,你到時候真的能抽空陪我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