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碧月一聽是林家的人來了,也不敢怠慢,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跟著陳歌一起出去了。
這算是第一次見女婿那邊的親戚,她身為歌兒的親娘,自是也要跟著一起去接待的。
鐘娘和三個侍婢中最為沉穩的紫衣抱著兩個孩子走在后頭,陳歌和馮碧月走在前頭。
馮碧月莫名地有些緊張,不停地向陳歌打聽林家的事,當聽到林家曾經把年幼的魏遠趕出家門,魏遠因此跟他們斷絕關系近二十年的時候,有些怔愣,頓了頓,小心地詢問陳歌,“林家的人竟對阿遠這般絕情啊,那他們這回過來……”
陳歌微微一笑,“對夫君絕情的是林家的老爺子,也就是如今的肅毅伯。
肅毅伯世子對夫君是極好的,這十幾年來,肅毅伯世子沒有一天放棄過彌補肅毅伯當年的過錯。
如今肅毅伯雖然還沒有把爵位傳給肅毅伯世子,但林家實際掌權的人是肅毅伯世子,夫君也早就放開當年的心結了。”
她相信,有林漢青在,定不會輕易讓林家其他懷有私心的人接近她跟魏遠。
這回過來的人,也很可能是林漢青一家。
馮碧月這才放松下來,不禁有些唏噓,“阿遠這孩子,真是不容易,小時候該遭受了多少罪過啊,歌兒,你平日里可要對阿遠好一些。”
陳歌看著突然母愛泛濫了起來的馮碧月,好笑地揚了揚嘴角。
連馮碧月都這樣,看來她剛開始跟魏遠接觸時,總是莫名容易心軟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還沒走到前廳呢,陳歌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女子哭聲,走到里面后發現,是林婉清正緊緊抱著一個穿著紫羅蘭色衣裳風韻猶存的婦人,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得委屈。
婦人一臉無奈疼惜地看著她,只是明顯也難掩激動,眼里淚光閃爍,安撫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溫柔地道:“好了,好了,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像小孩子一樣呢?
阿娘和阿爹都沒事,你大兄和一雙弟妹也沒事,咱們都好好的,以后,咱們一家人就在一起了,不委屈了啊。”
她們旁邊,站著一個年過半百卻依然氣宇軒昂面容正派的男子,他看起來雖正義凜然,卻不會給人過于沉重的壓迫感,眉眼間帶著一抹儒雅仁慈,讓人不由自主地便對他產生了一種敬佩與親近之感。
這應該就是林婉清的阿爹,魏遠的舅舅——肅毅伯世子林漢青了。
林漢青身旁,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面容英俊的年輕人,有兩個**歲的小蘿卜頭躲在他身后,正一左一右地探出頭來,對林婉清調皮地做著鬼臉,還笑嘻嘻地道:“阿姐羞羞!誠兒和阿辭現在都不哭了,以后誠兒和阿辭要叫阿姐花臉貓嘍!”
林楚煌無奈地看了一雙弟妹一眼,毫不猶豫地一人給了他們一個暴栗,淡淡道:“你們阿姐是太久沒見到阿爹阿娘了,這可比你們平時打架輸了哭體面多了。”
兩個小屁孩挨了揍,不敢造次了,撇了撇嘴,就要跑到一邊去玩,一轉頭,便見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陳歌。
林漢青一行人頓時也發現了她,幾個人眼中都不由得掠過一絲驚艷,轉身便給陳歌行禮,“見過燕侯夫……”
陳歌連忙走上前,一一地把他們扶起,笑著道:“舅舅,舅媽,兩位表弟和表妹,你們這樣真是折煞我了,說起來,我應該給舅舅和舅媽親自奉上一杯茶才是。”
邊說,邊朝侍立一旁的凌放使了個眼色,凌放立刻了然,下去叫人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