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看到魏遠的臉色,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擔心,擄走蘇萍和施榮的人,會利用他們威脅她吧。
她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他空閑著的那只手,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放心,便是那人擄走子譽和萍兒是沖著我來的,我也不會輕易上鉤。
他們是我的徒弟,但是,我還有你,還有阿一和小小,你們是我絕對不敢去冒的險。
還有,那些相信著我們追隨著我們的百姓,我也不能罔顧他們的安危,一意孤行。”
如果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大可以為了救出施榮和蘇萍不顧一切。
只是,如今,她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啊。
因此,便是心里再著急再擔憂,她也必須維持著自己的清明和冷靜。
她會竭盡全力去救出施榮和蘇萍,但若他們真的因為她而遇害了……
陳歌抿了抿唇角,眼里透出幾分冰冷。
她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他們的人,不管要耗費多少時間,她都要把傷害了他們的人找出來,千刀萬剮。
魏遠聞言,不僅看了懷里的妻子一眼。
她眉眼間的擔憂,又如何逃得過他的眼睛。
他反握住她微涼的小手,頓了頓,沉聲道:“我也是,唯有你和阿一小小,是我絕不敢去冒的險。
歌兒,你放心,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很久,終有一天,我會讓天底下的人,都不敢碰你和阿一小小一根汗毛。”
他說話時,墨瞳里帶著某種仿佛能把人吸進去的認真和陰戾。
他不想做那個主動挑起爭端的人,便是做出了爭霸這個天下的決心,他也是希望以一種相對溫和的、不給百姓和將士太多壓力的方式,去攻略這個天下。
可是,如今看來,這樣下去,只會讓他們繼續處于一種被動的位置。
魏遠靜默了片刻,輕輕吻了吻陳歌的發頂,嗓音低啞,“不管如何,你都放心,我會護你和孩子們周全,讓你和孩子們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陳歌從男人的聲音里,似乎聽出了某種決心,不禁有些訝異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試探地道:“魏遠,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一般來說,他的小妻子想跟他探討某些正事時,都會叫他的全名。
魏遠默了默,撫了撫她的頭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問:“歌兒,若是我變得如劉徐一般不擇手段,你會討厭我嗎?”
陳歌一怔,不禁瞪圓了眼睛,道:“怎么會,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是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嗎?”
他要是想不擇手段爭奪這個天下,他早就是天下之主了。
正是因為,在他心里有比這個天下更重要的東西,他才直至一年多前,才正式下了爭奪這個天下的決心。
而白術、呂聞和肅毅伯世子等人不正是因此,才愿意全心全意追隨他的嗎?
她認真地看著默不作聲的魏遠,雖然不知道他到底下了什么決心,還是道:“夫君,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會討厭你的。
何況,你跟劉徐,有一個本質上的不同。”
魏遠微愣,“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