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你是什么境界啊?哎,不知道我還要在練筋境磨練幾年,我爸說我心性太跳脫,練皮練骨的苦吃不了……”
“……”
“不夜,你怎么不說說你的師門啊,你師父是第三境還是第四境的?不會是練臟練髓的老怪物吧?嘖嘖,應該不會,不然也不能放你去讀大學……”
“……”
“我跟你說,我小時候父親一直逼著我練功,我邊哭邊練,鼻涕眼淚混著汗水流了一脖子,不夜,你練功也很苦吧?”盧悅月在自己脖子和胸口畫著圈。
侯不夜說道:“我小時候其實特別懶,練功多苦啊,那是忍不了的,不過后來就不一樣了……”
“后來怎么樣了?”盧悅月大眼睛一閃一閃。
“后來我發現平時欺負我的孩子都打不過我,就特有成就感,于是拼命練……不練也不行啊,他們打不過我,就去找大孩子來打我,大孩子打不過我,又去找更大的……”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我就惹事了……把人給打傷了,一群家長鬧到學校去,我家老侯也去了,教導主任讓我道歉,否則就開除我。
我不干!本來就是他們來打我的,為啥我要到道歉。可是老侯不知道啊,還幫著教導主任說我,根本不聽我解釋,我就更不道歉了,就死犟著……”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老侯生氣了,pia就給我一巴掌,一下就把我打暈了……”
盧悅月的小嘴驚訝成O型。
“后來我醒過來,還是咬死了不道歉,不過教導主任和那些家長也怕了,生怕老侯把我打出個三長兩短,也不要逼著我道歉了,該賠錢賠錢,該處分處分。不過那以后老侯就不教我功夫了……”
月光倒影在水池中,兩人脫了鞋坐在水邊,盧悅月潔白的腳丫踢踏在水面上,泛起的水波將白色的圓盤扯成了銀絲。
侯不夜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盧悅月聊天,忽然丹田中的紫色氣云翻滾起來,一陣涼意從丹田沖出,流轉全身,激得侯不夜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侯不夜下意識地左顧右盼,緊挨著他的盧悅月低聲問道:“不夜,冷了嗎?要不……”
而此時侯不夜的耳中除了女孩溫柔的聲音外,還聽見了掠剩鬼猶如哭腔的喊聲:
“小心!”
人的反射神經非常奇怪,接到不明方位的警報之后,會自動認為危機來自后方。
侯不夜也是如此。
聽見掠剩鬼的警告,他便一把摟住盧悅月的肩膀,抱著她向前撲去,前方正是無人的水池。
入水前的侯不夜感到背后一陣火辣辣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