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鬧出動靜的侯不夜早已轉去桃園,找到四海社的一個小頭目的外宅。
這個小頭目是余地的小弟,每天跟著余地鞍前馬后。抓到他,侯不夜順藤摸瓜,在當夜就找到了余地。
余地是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男子,面色紅潤,樣貌文雅,看起來不像是個打打殺殺的黑社會,倒像是一個剛退休的教師或者公務員。
他被樓下的響動驚醒,穿著睡衣走下樓梯,見到一個人影站在黑暗之中面對著他微微一笑。
“你好,我叫侯不夜!”來人輕聲說道。
余地并不驚慌,沉聲問道:“小杰呢?”
侯不夜讓開身體,露出被沙發遮擋了一半的人體,“你說他?放心,沒死!我還以為聽見他拼命弄出的響動,你會立即逃跑呢。”
余地答道:“要是動靜來自屋外,這時候我和小杰應該已經從密道通往隔壁,然后駕車逃跑了。可是都被人潛入屋中了,外面的那些人還全無動靜的話,我不認為還有什么抵抗的必要。”
“很好,不愧是羅先生的軍師,想必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痛快交代,可以剩下一些皮肉之苦……”
“我早就勸過羅先生不要卷入其中,政府是什么操守,當年江南案便一清二楚。
正如青幫杜先生所言,我們就是政客的夜壺,有急事的時候端出來,用完了就巴不得扔掉……”
“行了,別感慨了,我要知道什么,你應該清楚。”
余地走向吧臺,拿出一瓶酒和一個杯子,自顧自倒上一杯,說道:“那件事乃國防部副部長楊乃文的安排,蔡統領應該也是知情人。
我們和當年江南案中竹聯社的陳張二位前輩一樣,都是不得不聽命于官家。”
余地正要將酒一鎣飲而下,卻被一只突然出現的手抓住了持杯的手腕。
前一秒還在數米之外,下一刻就到了身邊,余地終于體驗到了先天的強大。
“別急著喝,一同算計我的另外幾家都是什么人,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余地的手微微顫抖,倒了半杯紅酒的酒杯晃動,他將脖子前探,試圖去接即將溢出的酒液。
卻在最后一刻被侯不夜一把奪去了酒杯將其擲向墻角。
隨著玻璃杯破裂,酒液四濺,余地的最后一絲從容也消失殆盡,身體無力地軟倒下去。
侯不夜將他丟在沙發上,笑到:“想喝毒酒?我還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拼了命不要,也要為其遮掩。”
余地苦著臉哀求,“侯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殺了我……”
“那不是正隨了你的心意,放心,想死很難!”
余地情緒崩潰了,卻咬緊牙關,問什么都回答不知道,不過即便他不配合,候不夜還是有辦法從他嘴里撬出消息。
該玄冥上場了!
他隱隱覺得這個余地知道很多東西,他一開始說的話都是在誤導自己,然后一死了之,死無對證。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被賦予了這樣的使命。
果不其然,玄冥挖掘出來的信息與余地的話根本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