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華欣,忘憂宮。
泰王小心翼翼的將剪刀從龍牙百合的球根上收了回來,然后退后幾步,喜滋滋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熱帶的氣候實在不適合龍牙百合,不過室內的空調可以保證喜涼的植物不至于失去活力。
屋外是低沉婉轉的海濤聲,植株上喇叭狀的花朵皆為紅色,在燈光下分外的嬌艷,一切顯得如此的欣欣向榮。
“早上好!殿下!”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響起。
“是素瑪麗嗎?早說了,不用那么費事,叫我拉功就可以了,和我親密的人都這么稱呼我。”
泰王微笑的轉過頭去“怎么,有事么?”
“沒什么,殿下。有個消息,達猜將軍覺得您需要知道。”短發、神色干練的青年女軍官敬了個軍禮,必恭必敬地道。
“哦?他需要我知道?不會是他有控制不住軍隊了?行啊,說罷……”泰王嘆息道。
“請您放心,軍隊很好,國內輿論也平息了,是北方的事情,不久前,華國開啟了一個小世界的通道!”素瑪麗說道。
“那又如何,華國得到什么又不會分給我們,他是擔心北方的威脅嗎?放心,那個國家現在沒有威脅,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擔心我們國境內出現一個小世界,又該怎么辦呢,也許那時候米國的第七艦隊就要停泊曼谷灣了……”泰王安祥地笑了。
“殿下,在您的領導下,泰國不懼怕任何敵人!”素瑪麗又敬了一個有力的軍禮。
“素瑪麗……”
“殿下?”
“你一有機會就這樣辛勤練習,難怪軍禮會敬的這么好了。”說著便將手探向了素瑪麗的腰肢。
泰王和他的侍衛官對視了一眼,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女人害羞地紅了臉。
爽朗的笑聲突然為一陣密集的槍聲所打斷,兩個人同時變色。
忘憂宮外的海灘上,一個男人踏著沙灘向宮殿前行,護衛皇宮的一隊士兵正在向他開槍射擊。
一道道曳光在空中劃過,密集得如同暴雨般的子彈向著那個緩緩逼近的削瘦身影瘋狂掃射著。
然而,所有的彈頭在距離目標三米遠的地方便開始紛紛減速,停滯,然后蹦跳著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身著迷彩服的士兵們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中精英,臉上也不禁開始出現恐怖的神情。
略帶憂郁的呢喃聲在黑暗中逐漸的清晰起來,那是近乎祈禱般的詩句:“一切早已為神所預知,直到這末世,才為你們顯現。”
一個士兵扛起便攜式導彈,按動了發射鈕。導彈拖著黑色的尾焰落到海灘,將三十米之內的一切都吞沒了。
銀白色的強光將士兵們的臉龐映得沒有一絲血色。通紅的地面發出了嘶嘶的熱氣,水霧在空中彌漫著。
一陣死樣的沉寂后,那低沉的禱告聲又開始在空中回蕩:“給世間帶來新生的,不是那會腐朽的種子,而是神特意挑選的我們。”
在士兵們驚恐的眼神中,逐步逼近的人影在消散的煙霧中露出了真貌,那是一個披著黑色風衣的人,風衣的面料顯然不懼爆炸,依然在輕輕搖擺。他的面孔隱藏在頭罩的陰影中,看不清楚,脖頸的皮膚顯示他是個東方人。
這個神秘的風衣男繼續向前走著,同時緩緩地抬起了雙手:“因為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乾,花必凋謝。”
在低沉地吐出最后一個字之后,無數黑色的手臂從地上爆發出來,瞬間便抓住了驚恐萬分的士兵們的腿腳,士兵們的軀體開始瘋狂的掙扎,不斷發出恐怖而絕望的哀號,隨即便成一具具散發著焦臭氣味的腐爛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