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個技校性質的學校,據說連文憑都不發,完全在教育部的掌控范圍之外,然而身居高位的人都能看出,幾年之后,當第一批學院畢業的時候,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將會流入特異局的體系內。
要知道這些人可不是技校培訓的挖掘機駕駛員,而是隨時可以變成極為犀利的武器的武者和修士,按照現在最流行的說法,他們就是坦克和戰艦。
這是技校嗎?這難道不是黃埔軍校嗎?
而目前的情況,在特異局重組之前,是誰也沒想到的。
誰能預料到這個組織在一年內就會變成這么一個龐然大物。
于是老丁被停職后,圍繞著他的繼任者,和諧了多年的政局,竟然出現了漣漪,甚至有向著風暴轉換的趨勢。
原本即便是看到了特異局在做大,中央只要一紙分拆的命令,便能讓這個快速膨脹的怪物肢解,然后便是一番討價還價之后各取所需,每一派都會滿意自己獲得的那一份。
但是當有人趁著老丁被停職的契機,提出要分拆特異局竟然被大部分的委員反對。
這其中默契就很難為外人道了,不外乎各方面都希望將完整的特異局置于本派系的控制之下,亦或者老丁的左右逢源,讓許多人都以為自己在通過老丁掌控特異局,然而當換掉老丁之后,這才發現司機并不是那回事。
本來這種尷尬的局面將會在兩年后,隨著換屆,老丁退休而自然而然地爆發出來,卻因為九黎事件而提前引爆了。
現在賦閑在家的老丁大概能猜到自己正在被很多人罵做二五仔或者騎墻派吧。
王熠心想,自家也是和老丁一樣的騎墻派,忽然要被迫表態了,感到無比頭痛。
陳家是傳統的軍中“將門”,王家是改革派的技術官僚,兩相結合本應該是政壇不倒翁。
卻沒想到,兩年前,爺爺的一個老友將一份資料托付給他,后來便病逝了。
這份資料王老爺子在看后久久不語,最后將其封存。
其中記敘的都是三十年前到十年前的舊事,當時看來,不過是一些人違規的證據,其中一些人早已作古,一些人已經退休,一些人因這些舊事案發下獄,當然還有些人現在正身居高位。
其中一些典型的案例,比如上報的數據是經過篡改的,比如違規撥付給一些機構經費,比如在某些崗位安插人,比如在某些項目上挪用資金,比如干預某些案件的處理。
大家同為改革派,獲得的證據自然更為全面,有些甚至可能是獨一份的證據。
資料零零散散,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指向三十年前當政的黨內改革派領袖,其中許多人都是他的門生故舊。
要知道在華國的官場,些許違規并不是大事,甚至為了推動一些事情的進展,不得不違規。
故而王老爺子將這份資料視為派系斗爭的“刀子”,他本身就是改革派的一員,撼動大旗的事情自然不會做,因此將其封存了。
但是直到近日王老爺子再度翻出那份資料,結合了這一年來特異局的成長和異化,卻從中清晰地發現了一條主線!
那些人在多年前的所作所為,竟然是在為今天的特異局鋪路,這讓王老爺子這個老黨員不寒而栗,心中不禁想起這么一句話: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