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冰涼的指尖觸碰他泛紅的眼尾,一寸寸拂過,鄭重其事,“真的。”
怕了他了。
他一哭,她就方寸大亂,哪里還敢生病。
阮漉癟了癟嘴,念念有詞,“生不生病你自己能做主啊?”
到底沒繼續和姜茶鬧。
他站起身,一只膝蓋跪在床上,大大的眼睛與她對視,眸瞳濕潤,委屈巴巴的,“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姜茶一臉懵:??
阮漉哼哼一聲,瓷聲瓷氣,“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和你一起睡。”他低垂下眼瞼,長睫掩住瞳仁里的色澤,“你放心,我才不是要占你便宜,要再拿一條被子才行。”
姜茶:……
我想你占便宜啊。
姜茶一言不發,往里面挪了下,指了指柜子,“里面有被子。”
阮漉轉頭去拿被子,磨磨蹭蹭拿了好久,他站在柜子前,呼吸急促又雜亂。
一起睡,某種情況來說,并不是一個好主意啊。
拿回被子,他將被子扔在床上,后知后覺想起,一臉緊張,“你吃藥了嗎?”
姜茶:“……還沒。”
忘記了。
阮漉也忘記了,“那有藥嗎?”
“有。”姜茶指了指床下,告訴他床下有醫藥箱。
阮漉聽言把醫藥箱拿出來,找到了退燒藥遞給她,懊惱的嘟囔,“等明天我就去帝都大學找醫學系的老師請教。”
“請教什么?”
姜茶吞下藥,將水杯遞給他。
他哪里知道請教什么?阮漉把水杯放在桌上,“什么都請教。”
她生病了,他卻連該做什么都不知道,這感覺很不好受。
等收拾好,阮漉鉆進被子里,被子蓋到脖子處,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他在柔軟香香的被子里蹭了蹭,“好了,睡覺吧。”
兩人中間還隔著一人的距離,雖然很安分,但說出去,一男一女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卻什么都沒干,這誰會信?
次日。
阮漉醒來時,姜茶還在睡,他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轉頭向身旁看去,映入瞳仁的是姜茶平和的睡顏。
他遲鈍了兩秒,咧開嘴笑了。
阮漉手肘撐著床,半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放在姜茶的額頭上,觸手溫涼,已經退燒了。
阮漉收回手,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姜茶醒來時,已經8點多了,是被外面是叮呤咣鐺的聲音吵醒的。
她睜開眼,眸中滿是迷茫,看著天花板,居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覺睡得太長了。
姜茶眨了眨眼,在被子里翻了個身,難得有一點想賴床的心思,她磨磨蹭蹭的從床上下來,出了房間,已經是半小時后了。
“你醒了啊。”阮漉正在餐桌旁,一手撐著餐桌,桌上放了個透明的外賣塑料盒,里面是粥,
不遠處的地面上放了一個淺色的大行李箱,里面一半裝了衣服,另一半裝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剛剛那吵鬧的聲音估計就是在裝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