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
黑漆漆的房子,只有一扇窗戶透著光,那扇窗戶很小,中間還被兩塊木板以十字架的形式給定住,只留下四個不足腦袋大的小孔。
這間屋子除了黑,其他的并無不適,角落放著一張很結實的木頭大床,上面是一床干凈的被子,其他空間表面看上去是擺了桌子,椅子和柜子。
門口的墻壁上有一盞壁燈,里面點著蠟燭,小范圍的灑落古黃色的光。
這間房子的風格看上去,很像電視里古代那種平民的房間,雖然比起現在的條件依舊簡陋的不行,但應該是這個部落內比較好的房間了。
姜茶從床上下來,先低頭看著自己腳腕上的鐵鏈。
鐵鏈已經生銹,很粗,被一把古銅色的鎖鎖在纖細白皙的腳踝上,對比明顯,襯得那截腳踝無比脆弱。
姜茶想著,僅憑她一己之力,要想把腳從鐵鏈里解救出來,除非截肢。
她不再多想,邁步走到還差一米就到門口的地方,這是她能活動的最大空間了。
姜茶又看了一眼鐵鏈,隨手抄起身旁桌子上的瓷碗,砸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啪嚓!”
不過兩秒,門外響起“嘩啦啦”開鎖的聲音,接著門從外面推開,一看就知外面有人守著。
進來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身體健壯,只有下身圍了一塊淺色的布,背光而立,腹部肌理明顯,顯得身形越發高大,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戒備的看著她,很兇神惡煞。
而且像原始人一樣。
姜茶懷疑他聽不懂自己說的話,因為在外面他們說的嘰里咕嚕的語言,她也沒有聽懂,但還是動了動唇,吐出一連串流利的本地語言。
“和我一起來的男孩子呢?”
果然,這個人并沒有聽懂,依舊冰冷的看著她。
姜茶皺了皺眉,垂在身側的手一動,又抄起身旁桌上的一個瓷碗,沒有停頓地朝面前的男人扔了過去。
男人反應很快,伸出手臂擋了一下,姜茶的力道小,他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但看這姜茶的眼神中升起了怒火。
姜茶也不怵他,渾身的氣勢絲毫不曾收斂,她迎著光而立,似睥睨天下的帝王一般,又似置身在黑暗中的惡魔,眼神詭譎難測,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青年漆黑的瞳孔猛的一縮,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退后一步,猶豫兩秒,從喉嚨里發出一聲類似動物的低吼聲,像是警告,之后,抬手將門拉上。
門外落鎖的聲音響起后,又是一陣漸行漸輕的腳步聲。
姜茶就站在原地,剛剛的陽光被擋在門外,她垂著頭,長長的頭發垂落在臉頰兩側,掩住她的神情,看似平靜,唯獨垂在身側的手,指骨修長白凈,攥緊又松開,再攥緊,泛著蒼白的冷意。
等了一會兒。
姜茶默數了189個數,但她可能數的快了一點。
門外再次響起開鎖的聲音,接著,門從外面被推開。
姜茶垂著眼瞼,濃密的眼睫掩住半個漆黑的瞳仁,和微微升起的光,在看到一個很陌生的老者后,眸中的光又傾刻間落了下去。
她退后一步,似乎累了,在身旁的矮桌上坐下,身上的氣息再淡定不過,哪里像一個‘囚犯’?
老者走進來,有著長長的胡子,頭發盡數白了,一雙稍顯渾濁的眸倒是比其他‘原始人’要平和一點,但僅僅只是一點,依舊兇橫。
看姜茶不說話,他先行開口,“你有什么事?”
是一串本地語言,但有些生澀,還不如姜茶說得連貫。
姜茶伸出食指,不疾不徐地將臉側礙事的頭發挑起,又別在耳后,開門見山地問:“跟我一起來的那個男孩子呢?”
老者說:“他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