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政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沒說,那一樁樁殘暴的事兒,最起碼說明阮家老三確實是一個麻木不仁的人,連妹妹的婚禮也敢破壞,是個狠人。
次日,黎明,郊外別墅頭一次來了客人。
聽到門鈴聲,坐在沙發上的陳昭搖坐直了些,李姨邁著小步來到門邊,拉開門,門外是一個少年。
陳時鏡先入目的,是一位皮膚很白,臉上帶著皺紋,有些胖胖的中年女人,她身上圍了一個印有動畫的白色圍裙,淺笑著,很和善親切的模樣。
李姨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明明一幅盈盈和善的模樣……可陳時鏡看久了,總覺得她臉上帶是一層面具。
“陳少爺請進。”李姨側身讓開路。
陳時鏡看了李姨眼,走進門。
他的狀態并不好,眼白中帶著紅血絲,眉間掩不住的疲倦,像是徹夜未眠。
陳昭搖臉色也不好看,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下有著重重的黑眼圈,顯然并不是一日形成的,她從沙發上站起身,一言不發往樓上走,陳時鏡頓了頓,在她身后跟上。
一會兒,魏順從廚房出來,陳時鏡的背影剛好消失在樓梯口,他瞇了瞇眸子,來到李姨身旁,“就這么讓人進來好嗎?”
一向帶著笑臉的李姨這會兒面無情緒,抬著頭,視線還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口,顯得有幾分詭異,淡淡說:“無妨,總之不讓她出去就行,一直不讓她見人,萬一逼急了就不好了。”
魏順這么一想,覺得也是,點了點頭,戴上鴨舌帽,“那我走了。”
“好。”
魏順隔幾天會來郊外別墅一次,除了送食材,有時也會帶一些生活用品。
一輛黑色的車從別墅門內離開,黎明之際,天蒙蒙亮,遠處的天光昏淡無光,有些壓抑。
三樓閣樓的窗戶上映著一抹修長的人影,陳時鏡站在窗邊,目視那輛車消失在光禿禿的間。他皺了皺眉,目色微深,“你平時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什么日子?”陳昭搖進了屋子后,往窗邊的軟沙發里一坐,一段時間不見,她似乎瘦了許多,將毯子往身上一蓋,幾乎將她整個瘦小的身影淹沒,更古怪的是她身上比起以前,似乎多了些許死沉的氣息。
陳時鏡眉間微擰,在她對面坐下,疑似之間,“他們是不是在監視你?”
其實他也說不出來,但總覺得有些古怪,從一進這座別墅就感覺到了。那個看起來和善的阿姨,以及剛剛離開的那個司機,以及這棟似乎已經被廢棄了的別墅,都給他一種毛骨悚然的陰冷意味。
“或許吧。”陳昭搖不想說這些,又或許是對什么事都提不起勁兒,她揉了揉太陽穴,睫毛垂下,看起來很是疲乏,像很久沒睡過覺了,她問:“爸那邊什么情況?”
陳時鏡的收回眼里的疑慮,說:“不太好。”
他跑了一夜,找律師,想辦法找Secret國際的那位,又去了解這個案件的所有細節,一夜好像都沒停,卻也似乎沒有什么進展。
陳時鏡抬起有些沉重的眉眼,看向陳昭搖,“你呢?”
一大清早,陳時鏡估摸著陳昭搖應該醒了,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有沒有見到Secret國際的總裁,明明一句話就可以回答的問題,陳昭搖卻沒回,只給他發去一個地址,讓他過來。
陳時鏡沒多想,就過來了,剛好他也想看看她住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