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淚流滿面,牢牢地抱著懷里的小孩,求那個被她撞了的男人,“你讓我走吧!等回來我湊錢給你。”
“不行!現在給錢!”男人一身廉價的西裝,撐不起那個嚴謹的氣質,尤其臉上的表情兇橫,眼神中是快溢出來的厭惡和不耐煩,看上去不三不四,“誰知道你跑了還會不會回來,像你這種窮酸貨,就愛干點賴皮事兒,快還錢,我這手機8000多呢,剛買的新手機就這么被你撞壞了。”他啐了一口唾沫,“真特娘的倒霉!”
“我真沒錢!”女人跟他僵持了好一會兒了,狀態瀕臨崩潰,她隔幾秒就看看懷里的小孩,哭的眼淚鼻涕直流,腿腳發軟,膝蓋一彎就要給這男人跪下,“你就讓我走吧,我小孩發著燒呢!我得帶他看病,你讓我走吧!”
看她要跪,男人一把扯住她肩膀的衣服,不讓她腿彎下去了,手指的人,“你干嘛呀?!不是,大姐,我叫你一聲姐,你撞了我的手機,怎么弄得跟受害人一樣?誰過的容易啊?你沒錢就給親戚打電話借!只要把錢給我賠了,我現在立馬走人,你想抱著你家孩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婦人沒辦法了,也不跪了,就抱著小孩兒站那哭。
男人滿眼的不耐煩,不知道是不是拖的時間太長了,身上漸漸生了戾氣,看起來像不法分子,更不好惹了。
那小孩兒又開始哭,“哇哇~”一大聲,聽著讓人心酸,男人只覺得煩,扯著女人的衣服揪了一把,“別讓他哭了!你趕緊賠錢,我現在就走!”
婦人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喪著眼神,默不作聲地給小孩兒擦淚。
姜茶看著這幕,眼底深處劃過一縷暗色,轉身走了。
“哎,你去哪兒啊?”柳潤在后面追上去。
前后隔了幾秒,幾個保安來到人群中,把鬧事的人帶走了,帶到了安保隊長的辦公室。
安保隊長雙手背后,目光如炬,很是威嚴,“公共場合鬧什么鬧?!有事就在這兒解決吧。”
說完,就看到門外遠處正走過來的人。
姜茶一身寒涼意,走近辦公室時,恰巧里面的男人正指著婦人懷里的小孩兒嘲諷出聲,“你趕快賠錢吧,早些給你家孩兒治病……你家孩子倒霉,跟了你這個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拖累死了……”
一句話,每個字都在觸碰姜茶的雷區。
柳潤一貫會察言觀色,頓時察覺姜茶的不對了,“姜茶……”
姜茶邁著大長腿進了安保隊長的辦公室,裹挾著一身煞氣,連帶著四方空間的氣壓低的可怕,寒意侵骨似的。
“姜總……”安保隊長謹慎地打招呼,微彎腰,只見人目不斜視從身前閃過,帶起一片冷意。
“啊!”
都愣了下,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怎么躺到地上的。
西裝男捂著肚子,面露痛色,還沒緩回神兒,頭皮就是一陣疼,像被人撕了頭皮。
“嘶,疼疼疼疼……”
姜茶充耳不聞,抓著人的頭發往一旁的墻上撞,“咚”的一聲,用了十成力。
西裝男頓時面露慘色。
“來,”身邊一道陰氣森森的聲音,像厲鬼,姜茶眼底像落了冬夜的雪霜,泛著寒氣兒,神色平靜極了,卻給人一種她生了滔天怒火的感覺,十分詭異,“把你剛剛說的話重復一遍。”
西裝男被磕懵了,哪兒還記得剛剛說的什么話,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大驚失色,“你誰呀你?!放開我!”偏偏非得作死再加一句,“你是不是那個女人找的幫手!?不愿意賠錢就找人來欺負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是吧?!我要去警局告你!……”
姜茶沒用心聽他說的什么,只知道耳邊的聲音聒噪的很,讓她心里的暴戾成倍成倍的增,她拽著他的頭發,又一下下往墻上磕。
直到見了紅,雪白色墻壁上染了大片鮮艷的顏色。
安保隊長才想起攔人,而一旁的柳潤和跟拍攝影都嚇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姜總!停手吧姜總,再打就要出事了!”
不知是不是泄了火,姜茶動作停了,手一松,西裝男身體軟的像面條一樣癱在地上,半邊臉上都是血,看起來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姜茶甩了甩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帕,慢條斯理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皮膚嫩,手都擦紅了。
工作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安保隊長偷偷地叫了救護車,收了電話后,沒人再敢出聲。
直到先前被安保隊長關上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姜茶,你出來。”是阮漉聲音,語調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