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的門口，王爺爺正無比感慨的夸贊顧菀。
若是沒有她介紹沈敏澤教授，恐怕王三的眼可能是要瞎一輩子了。
顧菀笑盈盈的謙虛應承著，“王爺爺別客氣，這都是應該做的，小叔叔不是也救過我嗎？”
——干脆彼此以身相許得了。
王爺爺感慨萬千的點頭，感覺顧菀這丫頭真是人美心善，知恩圖報，也沒枉費王三當年冒著生命危險跑進火場救人。
而就在這時，病房門拉開，沈敏澤教授一臉沉重的走了出來。
顧菀只覺得心里‘咯噔’了一聲，感覺沈教授下一句話就要冒出來一句，‘對不起，我盡力了’。
這是什么情況？
不就是受涼發燒嗎？
“沈教授，我兒子他……”王爺爺只覺得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沈敏澤擺了擺手，打斷了王爺爺的話，“真不好意思，這個手術做不了了……”
“為什么？”顧菀的眉頭緊皺，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里隱隱約約的帶著幾分犀利。
沈敏澤教授抿了抿唇，卻是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的王爺爺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連帶著脊背都挺直了幾分，帶著幾分似四有還無的威嚴，“可是因為楚家？”
沈敏澤教授的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沒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擺手，側著身往前走。
顧菀下意識的還想追上去，卻被王爺爺一把拽住了手腕，“別去了。”
“可是……”
王爺爺萬念俱灰的擺了擺手，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卻是什么都沒說的轉身推門進了病房。
一旁的江陵滿臉的憤慨，牙關緊要，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顧菀這會兒已然冷靜了下來，而且看王爺爺和江陵兩人的表情，他們似乎是知道沈敏澤教授為什么會拒絕給小叔叔做手術……
楚家？
小叔叔跟楚家是什么關系？
……
雖說王爺爺不讓顧菀去找沈敏澤教授，可她還是去了。
畢竟如今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只是，等到顧菀找去沈教授的辦公室時，已經沒人了。
——這顯然是故意躲出去了。
顧菀當即一個電話打去了李彥昌所長那邊。
李彥昌聽完顧菀說的前因后果之后，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顧菀一愣。
怎么？
難不成所長也知道？
合著就她一個人不知道？
顧菀頭一次對自己的智商表示懷疑。
李彥昌見顧菀不說話，這才笑了笑，“也對，你不知道楚家的水有多深……”
“所長知道？”
“打過幾次交道。”
顧菀微微皺了皺眉頭，知道李彥昌說的是什么意思。
如今科研所的研究雖說大部分的資金費用都是出自國家。
可是，李彥昌手底下的那幫人，天才固然是天才，可是也敗家。
每年撥付下來的研發資金估計用不了半年就沒了。
剩下的自然是依靠李彥昌出去拉贊助。
而楚家自然也是其中分量最重的‘金主爸爸’。
“這楚韓楊三家雖說早年是聯手發家，如今的家族企業盤根錯節的密不可分，可是，暗地里卻是斗的你死我活。”
“王老爺子之前是楚家的管家，你應該知道吧？”
顧菀皺了皺眉頭，“我知道，可不是已經退休了嗎？而且，這關王三什么事兒？”
“因為王三是王老爺子的軟肋。”
僅此一句話，顧菀便瞬間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