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太多了，皇上怕是一時看不過來，不如臣妾告訴皇上。皇上，周小舟的信里從來沒有提起過您！”
何念不可能當著云依依的面去翻看那些書信，那么周小舟的信里寫了什么云依依說了算。
更何況，這也不算假話，周小舟那么多封信里確實極少提起何念，偶爾只言片語，也跟他沒多大關系。
何念臉上青白交加：“孤并不想知道她寫了什么，也不在乎信里有沒有提起孤！”
云依依：“是嗎，但皇上的信里卻是時常提起她，臣妾倒是要替皇上覺得不公了。”
何念明顯一愣。
云依依心里惱火，提醒他：“皇上大概是忘了以前給臣妾寫信的事。”
何念：“提這個做什么？”
“皇上真的不記得您給臣妾寫的那些信，到后來每一封都會提起周小舟？”云依依嘲諷道，“所以皇上是真的沒意識到，還是假裝不自知？”
何念的神情變了，有些茫然，也有些難堪。
云依依不緊不慢道：“明月樓，釣魚，逛街，喝酒……還有騎馬，啊，讓臣妾想想，你們還一起做了哪些事情。皇上，你們一起走過二十四橋嗎？臣妾聽隨風說過，如果兩個人同時——”
“云依依！”何念惱羞成怒打斷她。
云依依轉身從墻邊的柜子里翻出一個錦盒，從錦盒里拿出一疊信件：“皇上也不必否認，如果不記得，信就在這里，皇上不妨自己看一看。”
何念胸膛劇烈起伏，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住情緒沉聲道：“那些并不能代表什么，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你為什么要揪著不放！”
“是臣妾揪著不放嗎？是皇上不肯罷休，是皇上不肯讓這些事情過去！”
云依依越想越氣，干脆破罐子破摔：“何念！放不下的從來都是你！我等了五年，等你忘掉周小舟，你還想我等幾個五年！她就這么好？讓你們一個個都這么喜歡！”
何念愣了愣，下意識反駁：“胡說什么，孤對周小舟不是喜歡，我們之間只是……”
“兄弟？”云依依一臉譏諷，“皇上，你為什么就不肯承認你對周小舟動了心？因為她的死是你造成的？”
何念咬牙切齒：“我沒有！我再說一遍，我對周小舟只是單純—-”
“我看見了。”云依依輕聲說了一句。
何念：“什么？”
“我看見了，不知也看到了。”云依依忽然平靜下來，終于將這個藏在心底許久的秘密說了出來，“你趁著周小舟醉酒，親了她。”
何念臉上血色盡褪，一片慘白。
云依依看得都有點不忍了。
好一會的死寂后，何念閉了閉眼，輕聲的，卻帶著幾分怨恨：“那又怎么樣，就算是這樣，也說明不了什么。”
何念的怨恨不甘，云依依能理解，畢竟身為皇上，想得到一個人，卻因為各種原因，權衡之下，不得不放棄。
她有時也會想，她明明占了所有的優勢，為什么還是輸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周小舟！
云依依嘆了口氣，問了一個她一直很在意的問題：“皇上，你有想過成全隨風，放過他們嗎？”
大殿外雷電交加，何念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也不是沒想過。在周宅時，孤很開心，想過這樣也挺好。”他頓了頓，看向外面陰沉下來的天，“只是一回到宮，兩廂對比，到底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