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他們所選的觀光路線，行至一半時遭遇連日大雨，大家在沿路設置的休息站已經停留了足足三天。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周小舟站在廊下，抬頭看著雨幕。
2020在觀察一盆植物，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站點只提供日常基本所需，沒網沒娛樂，不少同學已經提出了抗議。”
池生快速翻著書，一目十行還有空接話：“下雨也挺好的，可以坐下來看看書聊聊天……書里說的雨打芭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實景呢。”
“主人。”5431拿了件開衫走過來，“外面有風，天涼。”
周小舟接了披上，又伸出手接了一掌心的雨水回屋：“你出來做什么，不是故障了需要休養嗎？”
最近5431不知道是不是受下雨的影響，動不動就出現小故障，這不舒服，那運轉不流暢。
5431：“現在好了。”
“時好時壞，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好好做一下維修了。”
說話間，周小舟已經走到了池生的身邊，將手上的水珠彈到他的臉色：“今天這是第幾本了？”
池生偏頭避了一下，笑著回答：“第五本。”
“以你這看書的速度，再下幾天雨，你要把這休息站的書都看完了。”周小舟湊過去瞧，“看得什么？”
池生：“很古老的話本，說的是一個道士為了渡一只滿身怨恨的女鬼，一直守在女鬼身邊的故事。”
周小舟對這類故事完全沒興趣，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結果呢？”
“我看看。”池生快速往后翻，看完總結，“結果渡化不成，反倒被怨恨侵蝕，也化為惡鬼了。”
周小舟無語：“這算哪門子的結局，難道不應該是最終女鬼受到感化，放下仇恨入了輪回，道士功德圓滿皆大歡喜？”
池生合上書，搖頭：“不對。”
周小舟：“什么不對。”
池生：“根據數據分析，道士對女鬼應該是產生了感情，如果女鬼步入輪回，留道士一個人，怎么能算是皆大歡喜呢。”
周小舟一臉疑惑，接過書翻看。
十幾頁的書卷，滿紙寫都是渡化，每一個字都不曖昧，哪里產生感情了？
看的不是同一本書嗎？
周小舟搖頭：“沒看出來。”
池生遞給跟過來的5431：“你看看，分析一下。”
5431接過，看得速度也很快，但看完眼睛時不時眨一下，沒開口，一直處于沉默狀態。
周小舟：“5431？”
5431：“數據分析中……運轉過于復雜……”
一分鐘后，5431腦袋晃了晃：“故障……故障……主人，我又壞了……”
咔嚓，一股細煙從頭頂冒出，5431手中的書掉落，閉上了眼睛。
周小舟：“……”哦，時好時壞，這下是真的壞了。
池生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2020：“他只是初代家政機器人，你要他分析的數據超出他的能力了。”
池生又是一怔：“初代？啊，抱歉，我并不知道。”
周小舟擺手：“沒事，習慣了，修一修就好了。”
池生：“我程序上設有維修功能。”
聽出池生有點躍躍欲試，周小舟就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多問了一句：“你實際操作過嗎？”
池生搖頭。
周小舟撿起地上的書：“這樣，我們還是繼續聊聊這個故事吧，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