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明曦神清氣爽起床,她后知后覺想起什么,側眸一看,身旁的床鋪已經空了。
屋子里傳來一聲動靜,她抬眸看過去,越離夙背對著她正在穿衣,清晨的光從窗外照進來,他長身鶴立,沐浴在一片光影里,系衣帶的動作不疾不徐,舉手投足間,優雅盡顯無疑。
穿個衣服都那么賞心悅目。
明曦撐著下巴看的入神,猝不及防聽得他出聲,情緒莫名,“看夠了?”
明曦下意識反駁,“誰看你了?”
他旋過身來,將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明曦:……
她氣哼哼地撇了撇嘴,昨天還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一副點了炮仗的模樣。
呵,男人。
視線掠過他眼底的青黑,明曦一怔,狐疑地瞪大眼,“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這黑眼圈濃的,像極了她從前熬夜看小說的樣子!
越離夙眸光沉了沉,臉色陰了一個度,哼了一聲,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不知道?”
明曦一臉莫名其妙,她怎么會知道?
她昨晚睡的可香了!
等等……
明曦眼神遲疑起來,想到一個可能,看著越離夙的眼神復雜起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認床啊?”
他一怔,緊接著眼底掠過慍色。
明曦以為自己挖掘到了真相,苦口婆心地勸,“我說陛下呀,咱們出門在外也就這條件了,您多少將就一下……欸!我還沒說完呢,你怎么走了啊!”
房間里一空,門重重被拍上。
明曦老母親般惆悵地嘆了口氣,咕噥了一句,“認床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怎么還害羞上了?”
——
明曦梳妝完畢下樓,走在走廊里,剛好迎面撞見柔妃,看到她的瞬間,對方眼底迅速掠過一抹仇恨。
看來是昨天那事兒讓她記恨上了。
債多不愁,明曦不甚在意地勾唇,若無其事打招呼,“柔……妹妹早啊。”
按理說柔妃比她大幾歲,可身份擺在這兒,對方也不敢應她這一聲姐姐。
她純屬一時嘴瓢,差點兒脫口而出“柔妃”,及時改回來,柔妃卻以為她是故意羞辱自己,臉僵了僵。
不過對方經歷了一個晚上,腦子也清醒了不少,這會兒倒是沒有把憤怒表露在臉上,而是親切地走過來挽著明曦的手臂,“夫人早。”
明曦心里有些別扭,倒不是因為柔妃的舉動,純屬因為這聲“夫人”,嗯,怪怪的。
不過比冰冷的“皇后娘娘”,倒是要好聽許多。
她挑了挑眉,心情莫名有些愉悅起來。
“柔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二人一邊下樓,一邊隨意聊天。
柔妃揉了揉酸疼的腰,語氣難免帶了幾分抱怨,“說到這兒就來氣,這客棧的床也太硬了,昨晚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睡著,而且居然還有蚊子!”
她說著,抬起手臂,手腕上的確有幾個紅疙瘩。
明曦心里詫異,有蚊子嗎?
怎么她沒感覺到?
明曦低頭一瞥自己露在外面手,白皙如玉,沒有絲毫瑕疵。
或許,她的體質不招蚊子?
蚊子都跑去咬越離夙了?
她嘴角勾了勾,把這件事拋到腦后。
“那柔妹妹可真是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