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眼神遲疑片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笑,“也沒什么,就是近日豫州不甚太平,去那里的人少了許多。”
“想必你們也有聽說,豫州太守的兒子死了,這老東西正忙著滿城通緝兇手,聽說還貼了畫像,重金懸賞呢!”
“畫像?”船艙里靜了一下,船夫看著那位年紀不大的小夫人笑盈盈問他,“那您見過那畫像嗎?長什么樣子啊?”
船夫心想,不愧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小姐,不僅容貌生得好看,就連這聲音也是溫溫柔柔,好聽的緊。
他正想著,冷不丁對上旁邊男子漫不經心看過來的視線,漆黑的眼眸像是一片深邃的海,明明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卻莫名讓人膽戰心驚,脊背一涼。
船夫愣了愣,
男子撩起眼皮看過來,目光懶散,眉眼多了一抹不耐,“夫人問你話呢。”
明曦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語帶嗔意,“你別板著個臉,嚇到人家了!”
越離夙唇角一松,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慢吞吞的,“行,我溫柔一點。”
看上去好說話得不得了。
影十一被他那句“溫柔”硬生生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表情就特別一言難盡。
船夫這會兒也回過了神,結結巴巴開口,“我,我沒看過,不,不過聽說畫像上是一男一女。”
明曦皺了皺眉,嚴重懷疑這一男一女就是她和越離夙。
她心里有些不滿。
通緝越離夙她能理解,畢竟那個程天邢是他抓的,也是他讓砍的。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不過通緝她算什么?
整個過程她都沒怎么摻合啊!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摻合。
明曦有些氣悶,豫州太守是吧,她記住了!
越離夙倒是極為淡定,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被通緝的人不是他一樣。
其余知道內情的人眼神就很詭異,這豫州太守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他知不知道他要抓的人是誰?
想來是不知道的,不然他要做的就該是提著頭來賠罪了。
別說,有生之年能看見皇上和皇后娘娘被上了通緝令,這感覺……還挺新鮮!
白綰綰神色有些奇異,她瞧見這一幕,眼里若有所思。
她并沒有怎么關注過這件事,不過是略有耳聞,不過豫州太守動靜太大了,而且此人……和她父親有一些交情。
她路過豫州也是打算去拜訪一下的,不過……
太守公子死了,想來對方是沒心情招待她了。
而且……瞧這一行人的模樣,似乎這件事情和他們有關?
白綰綰并不關心那個太守公子的死活,也不在意豫州太守,不過她對越離夙的身份卻產生了莫大的好奇。
敢公然和豫州太守做對,那么對方必然是有一定的底氣。
她眼里多了幾分玩味。
聽她爹說,太守最近似乎有大動作,本來她是打算避開的,不過這一群人要去豫州,那她,不如也多逗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