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是來到這小山谷的第十八天。
李牧天吸收源氣速度,也增加了十八倍。
“山谷周圍恐獸獵殺光了,今日我們越過這道山嶺,往西北方再走十幾里地,有二品赤蓋蠻牛和三品蠻牛統領,也可能出現四品劍齒獵虎,你要多加小心。”陸靜雪交代道。
“放心,我能抗能跑。”
李牧天拍了拍鐵樺木盾,咧嘴笑道。
這塊鳶盾,是他采集鐵樺木、獸皮、獸筋等,自制而成,做工有些粗糙,卻能使他防御力大增。
鐵樺木硬度不輸黑鐵,鳶尾狀上寬下尖能滿足肩膀至小腿的保護,加上他木屬親和,用起來輕便順手。
姐弟倆經過十幾天戰斗磨合,研究出一套高效獵殺恐獸的配合方法。
陸靜雪遠程攻擊強力,負責全力攻擊輸出,李牧天主要負責防御,頂住沖到近距離襲擊的恐獸,減少陸靜雪的后顧之憂。
姐弟配合愈加默契,對付二十只以內的一二品小獸群,不在話下。
陸靜雪存的獸珠已告罄,山谷附近的恐獸也殺光了。
因此,她不得不帶著李牧天,進入較大風險區域獵殺恐獸,獲取獸珠。
兩人越過林密草深的險峻山嶺。
驀然。
他們聽到山下一陣喧嘩。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巡衛司的職責是保護我們獵人小隊啊。”
“張豹師兄,我們無冤無仇,念在同門,求你留我一條活路吧,山貨你們都拿走,我保證什么都不說出去。”
“死人的口才是保證,嘿嘿嘿。”
“不留活口,殺!”
聽到“張豹”兩字,李牧天心中一動。
冤家路窄啊。
無論是源武學堂在冊弟子,還是已經離開的弟子,每年都會死一大批。
蟄龍山危機四伏,越往深處越兇險。
但蟄龍山同樣也是一座金礦,盛產藥材、礦藏,運氣好還能碰到無主源泉,采集到源石和靈果,而最主要的穩定收獲,是獵殺恐獸。
而恐獸大多成群結隊,單個人不易應付,進山狩獵探索多是組成小團隊,互相配合作戰。
獵人小隊一般會去“獵者行會”接些適合的任務,收獲狩獵戰利品同時,還能拿到任務賞金,多一份收益。
此刻,
張豹等十幾人在圍殺的,正是一個獵人小隊。
這個獵者小隊只有四人,其中,一名老者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一名消瘦漢子怒容滿面,剩下兩名青年身穿麻黃色學堂內門武服,屬于學堂內門弟子。
四人小隊看樣子像是一家人。
他們四人行囊鼓鼓,滿載而歸,半路遇到上雍城巡衛司,不曾想,他們所信任的巡衛司都尉,竟見財起意,猝然動手,背后一刀,重傷獵者小隊中最強的四品老者。
張豹是副尉打扮,身披山文甲,橫刀在手,砍向求饒的內門弟子。
大半月前,張豹被陸靜雪打成重傷,因是幫少城主宇越出頭,傷愈后拔擢為巡衛司校尉,多領一份朝廷俸祿。
那面容與張豹有幾分相像的巡衛司軍曹,是張豹的胞兄,張彪。
張彪三角眼兇光閃爍,手中斬馬刀猶在滴血,正是他背后暗算了老者。
張氏兄弟得到消息,有人見到李牧天在陸靜雪保護下前往蟄龍山西部,張彪馬上糾集巡衛司親信到這一帶搜尋。
在上雍城,張彪不敢對受保護的學堂弟子下手,但人跡罕至的蟄龍山野外,只要做得干凈,怎樣都行。
遇到可輕易拿下的獵人小隊,也就干一票,賺筆財富。
“跪下受死,留爾等全尸。”張豹臉上獰笑帶有戲耍意味。
他以三品輕松碾壓二品內門弟子,不過他不著急殺,戲耍獵物是他的樂趣。
“你們是,魔道屠獵者!”
內門弟子難以招架的閃避著,眼中滿是絕望。
進山的獵人小隊,不僅要面對恐獸威脅,也要防范同類搶掠,不過只要主動放棄戰利品和補給,對方一般不會動手殺人。
而傳言中近來有一隊人馬,除了搶掠,還屠殺獵人小隊,來去無蹤,如同鬼魅,巡衛司介入調查后,說犯案的是魔道惡徒,于是就有“魔道屠獵者”這個稱呼。
未曾想,屠獵者不是魔道,而是負責維護律法與正道的巡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