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龍蛇消失,張彪擊破冰煞水龍波,而水龍也澆滅斬馬刀上的火焰,使得張彪攻勢一緩,速度受到影響,傷勢有所加重。
幾乎同時,
飛劍刺入張彪后背!
他自忖后背有鎧甲保護,加上源力護體,以及四品境界強健軀體,這飛劍是一品武者施展,又不是神兵利器,應該不礙事。
然而,他發現自己錯了,致命的錯。
嗤拉——
這柄普通長劍,無視鐵甲,毫無阻滯刺入他源力護體的身軀。
一劍透心涼!
張彪大嘴猛張,目眥欲裂的表情,瞬間僵硬。
死前一剎那,他感受到三種源力,隨長劍透入體內,在經脈中亂竄破壞,其中一種源力最是可怕,具有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這是什么……若不是這種源力侵入,我至少還能……”
他來不及細思,甚至軀體還沒落到地面,就已一命嗚呼。
嘭!
張豹身體墜地,如死蛇般軟趴趴,一動不動。
“喀嚓”這是張豹嘴巴陡然大張,導致下巴脫臼的聲音。
張豹被眼前景象,嚇得魂飛九天,渾身顫栗,眼中滿是驚恐。
兩名內門弟子看得頭皮發麻,震驚到無以復加,似乎忘記了身上的陣陣劇痛,雖然他們知道李牧天是幫他們報了血仇。
陸靜雪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掃了眼張彪尸體,又投在李牧天身上,略顯蒼白的臉上,顯露啼笑皆非的古怪神情。
一品殺四品!?
瘋狂至極!
這肯定是有史以來最狂暴的一品武者。
即使是與三品合擊殺死四品,那也是聞所未聞,跟李牧天的天賦和神魂一樣,妖孽到不可思議,無法估計。
消息傳揚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
當然也不能傳揚出去,那將對牧天非常不利。
陸靜雪深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情緒,視線離開李牧天,掃向一個倒地呻叫的重傷武卒,表情恢復冰冷,拔出腰間獵刀,走過去。
獵刀是障刀的一種,獵者標配,可開道除障,披荊斬棘,可當廚刀,庖肉切菜,最重要的,當然是近身攻防搏殺。
而陸靜雪現在,要拿來滅口。
不能留下巡衛司的活口,不然會引來諸多麻煩。
她手起刀落,干凈利落的解決兩個武卒,走向最后一個,張豹。
“姐,你受傷了?”李牧天發現陸靜雪嘴角血漬,眉頭一皺。
“無妨。”
“我來吧。”
“你確定下得了手?”
陸靜雪覺得,身上散發書卷氣的弟弟,一向溫文爾雅,對戰殺人是一回事,對無法反抗的人滅口,卻是另一回事,屬于“臟活”。
李牧天明白陸靜雪的意思,他從張彪身上拔出長劍,走向張豹,笑了笑,道:“我當成恐獸殺,何況他們比恐獸歹毒多了。”
恐獸與人之間,弱肉強食,僅此而已。
張豹、張彪等卻是監守自盜,背叛職責,屠殺他們本該保護的人。
“不……不不不,你不敢殺我,我,我是巡衛司副尉,朝廷命官……”
張豹聲線顫抖,語無倫次。
“我當著你面,殺了你哥,你再想想我敢不敢殺你?無所謂了,看在是同門,給你說一句遺言的機會。”
李牧天走到張豹面前,揚了揚滴血的長劍。
這血,屬于張豹的親哥。
張豹看到滴血長劍,急促呼吸起來,清醒幾分,哇一聲哭出來。
“對不起,我錯了,李家少爺,牧天師弟,看在同門份上,饒我一次,我也只剩半條命,求你仁慈,今天發生的事,我保證不說出去……”
“停!”李牧天打斷道,“你這句遺言夠長了,不過你的求饒,還真喚醒我一絲仁慈。”
張豹面色一喜,眼中閃出亮光。
李牧天似笑非笑,接著道:“但是,我記得你說過,死人的口,才是保證,我覺得特別有道理。”
張豹面皮一僵,吐出一口血。
張豹喜歡戲耍獵物,到頭來他成了獵物。